★━☆━★━☆━★━☆━★━☆━★━☆━★━☆━★━☆━★━☆━★━☆━★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风之星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此去经年爱未央》   作者:青楚Tc 文案 任北宁上初中的时候同桌默默暗恋了她,在一堆男士呵护下长大的任北宁情商与智商成反比,低到令人发指,相比情商智商都很高的言默发现了这暗恋的小火苗,于是任北宁感觉那几天言默对她好到异常,她总觉得此人有阴谋,但是,言默只是无辜的给人家的暗恋小火苗浇了一盆水而已。 高中三年,在言默同学的细心呵护下,任北宁同学的桃花一直处于半开中就凋谢的状态。即使言默同学在任北宁同学上大学时到英国读书,也有办法让任北宁眼巴巴看着周围人成双成对自己孤影成只。 ------------------------------------------------- 言默:“任北宁的桃花都是我。” 任北宁:“(仰头望天)咦,桃花是冬天开的吧。”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婚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北宁言默 ┃ 配角: ┃ 其它:   北方有佳人   任北宁作为女儿身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她高龄60岁的奶奶也忍不住落了一把辛酸泪:这个充满“男子气概”的家终于有丝“女儿香”了!   任家是个大家族,是个男子很多的大家族,任北宁的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任爸爸是老小,老大和老二分别生了两个儿子,任奶奶每次一待儿媳妇生产了就巴巴的跑到医院,每次去看总是孙子,每回如此,任奶奶颇有认命的感觉了。   任爸爸婚后不久任妈妈就怀孕了,在全家人的不报太大期待的压力下,任北宁这个小姑娘在一个雷雨夜呱呱坠地了,然后就走上被家人宠上天的不归路。任妈妈因为终于生了个女儿被封为任家的大功臣。   作为一个被宠坏了的北方姑娘,北宁这个名字对于长大了的任北宁来说是一个长达一辈子的嘲笑,因为一向有她的地方就很少安宁,她还是很有自觉地,只是自从碰到了言默言先生,任北宁觉得自己这个名字是有深意的。   这一年是任北宁大四,热热闹闹的春节在众人期盼中到来了。大年夜,任家的子孙都从外地赶回来,任家大宅子每年也只热闹这一回。吃完饭,长辈们下棋聊天,妯娌占了一角谈自己男人谈美容厨艺,哥哥们谈生意谈女朋友,而什么都没有的任北宁被大哥家的三岁小儿拉着玩小蜜蜂。   小孩子撑不住困,没玩一会儿就被婶婶抱上楼休息,任北宁每到此时分外痛恨自己是女儿身没有同龄人玩,就跟往年一样蹭到奶奶身边逗奶奶开心顺便再哄点压岁钱,任奶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疼到心里的孙女在想什么,笑眯眯的跟她说话给她点儿稀罕物件。任北宁心满意足的正准备跑到楼上看看自己今年的战利品如何,就听见奶奶旁边的二婶婶说了一句:“我听航安说,隔壁言老家的孙子好像要回来了。”航安是任北宁的二伯,跟言默的爸爸是战友。也就是说可能是真的。   任北宁一听惊得跳了起来,身体平衡力没掌控好,撞到了茶几,茶几被她大力一撞移了位置,恰好碰碎了放在茶几后的摆放的景德镇瓷器。偌大的碎裂声瞬间让整个大厅全都安静了下来,任奶奶慌忙问了任北宁有无受伤,后者愧疚的摇了摇头。   见没人受伤,任爷爷笑呵呵的说:“没受伤就好,我还想着今年这年过的怎么这么平静。”众人都知道任北宁每年都会不经意地做了许多破坏,今天平平安安过去了才反常。   任北宁的二婶婶笑着打趣:“北宁跟言老家的孙子从小就认识,感情肯定好吧,听说人要回来了激动成这样。”北宁有苦难说,干笑了几声跟笑眯眯看着她的奶奶撒了个娇溜到楼上的房间里。   是啊,激动,那人回来了就代表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她当然激动了!   与此同时,A市机场,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高挑男人迈步走出机场,被早已等候在外的几人恭敬的请进车内。男人深邃的眸子翻了翻手机,一张照片赫然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泛在男子唇边。小丫头,我回来了。   北方的雪仍旧下个不停,白雪与黑夜相称,愈加显得夜的安宁。雪夜独美。   竹马逗青梅   很多诗人或作家因为爱情都感叹过命运的捉弄,就好像命运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看两个人顺眼而恰好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就把他们放在一起,让他们和和乐乐继续繁衍后代。而让任北宁感觉分外不幸的是,她跟言默也许、可能就是被命运他老人家看顺眼的两个人。   任北宁的小学是在家请家教的,因为任北宁的爷爷奶奶害怕那么小的孩子磕着碰着或者被人欺负了。当任北宁到了上初中的年纪,任爷爷率先觉得这样把任北宁关在家里不出去交际可能会发展成自闭,虽然前十二年明显看出这孩子是活泼过头。   任北宁被任爷爷力排众议送到公立初中的时候,恰好隔壁言老最疼爱的孙子到这边上高中,于是按照任北宁后来的话说,两人的孽缘就此开始了。   言默的本人正如他名字,很少说话,一说话能把人噎死,所以,第一天活泼开朗的任北宁跟着惜字如金的言默上学的时候,一路上被虐数次,终于学乖,假装淑女的安静了下来。   两人的学校就是隔壁,一个高中一个初中。言默上课的楼层算是比较高的,站在外面能看到隔壁初中的操场,言默站在外面背单词的时候,偶尔能看见任北宁活蹦乱跳的身影,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习惯。言默那时虽然才上高一,但是,棱角分明,修长身姿的外貌以及优异的学习成绩明里暗里征服了许多女生,只可惜这位帅哥很冷漠,不近人情。   刚刚上高一的时候,言默就收到许多情书跟礼物,大多是巧克力。一起跟他到这边读书的发小路以哲“好心”的帮他打包,还送到校门口。在校门口乖乖站着等言默的任北宁就很好奇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言默!呃,言哥哥”,在言默眼神的压迫下任北宁只好不情不愿的改口喊哥哥,“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好吃的嘛?”一想到吃,任北宁眼睛顿时亮了。   本想扔了这些东西的言默看着任北宁水漉漉满是期待的眼神,突然发现自己给这些巧克力找了个新归宿。   以至于后来,当任爸爸用诱哄的语气问任北宁:“宁宁呀,言默哥哥对你好不好啊?有没有爸爸好?”   任北宁眨巴大眼睛,认真的说:“好呀,他经常给宁宁好吃的,唔,跟爸爸一样好。”说完还露出灿烂的笑。任爸爸突然有了一种女儿被抢走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言默下学期高一期中考试的时候不慎受凉了,咳嗽发烧不停,请了假回家看病。一向跟在言默后面上学放学的任北宁发现接自己放学的人换了,就拉着那个叔叔问言默去哪了,那人被缠的紧了,说生病了在家呢。   言默家里有家庭医生,打了吊针后,言默头疼的实在难受睡了过去,恍恍惚惚的醒来的时候,竟然看见任北宁眨着难过的眼睛盯着他,手指紧紧拽着他身上被子的一角。言默咳嗽了一声,哑着声音问她:“你怎么跑来了?”   任北宁低头说:“我听韩叔叔说你生病了,是不是很难过呀,我每次生病扎针都好疼的,你是不是也很疼?”   言默平时只是碍于任爷爷的慎重委托照看这个孩子上下学,偶尔还会逗她,看着任北宁认真替他难过的眼睛,言默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其实任北宁的想法很简单,前十二年的时候,任家大宅子只有她一个小孩,其他孩子都是在外面偶尔才回来,她自个儿在家没人玩,上初中了也是不善交际的,突然出现一个言默每天带她上下学,还会给她好吃的,她就觉得言默对她很好,是个好人。上大学后的任北宁一想到自己当年的单纯无知就把被子当做言默狠狠地咬!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言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任北宁却认为他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于是,在自己的身上东摸摸西找找,竟然掏出几颗糖。慢慢剥了糖纸就把糖送到言默嘴边,还说:“吃糖吧,每次生病疼的时候爸爸就给我吃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言默向来不爱吃甜的东西,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张嘴吃了糖,还感觉味道不错,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比自己小三岁的十二岁小女孩哄了么?!   任北宁趴在他床边自言自语个不停,说了一会儿,也许是言默房间里的空调打的温暖,也许是地毯铺的厚很舒服,脑袋竟然打起了瞌睡,言默一直盯着她看,果然没一会儿,她就趴着睡着了,言默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午上学的时间要到了,隔壁任家差了从小照顾任北宁的绣姨来接她,谁料这孩子怎么拍也不醒,脑袋还不住往言默的被子里钻,手里紧紧的赚着被角就是不放开。绣姨实在无奈,抱歉地对言默笑了一下,言默看见任北宁一连串的动作心里忽然软了一下,低声说了句“没事”。绣姨回去跟任奶奶说了,任奶奶笑的脸上不多的皱纹都泛开了,索性让人打电话过去帮任北宁也请了假。   绣姨走了许久也没见其他人来,偶尔言家的管家过来看看情况,看到任北宁睡着了,找了个毯子帮她盖上。言默一直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身边任北宁毛茸茸的头发,觉得自己心尖都在发软。直到手上吊针头被取下,他坐起来直接把任北宁抱了上来,听任爷爷说这丫头一向能睡,每天早上等她上学的言默深有体会,不知道她能睡多久,干脆就抱上床来让她好好睡。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言默才上心照看她,那时的言默看着任北宁心软了一次,再后来就是心软了一辈子,再也硬不下来。   升了初三的时候,任北宁个子长高了,皮肤也愈加白皙,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班里有不少男生对她上了心。换座位的时候任北宁身边坐了一个比较腼腆的男生,上课的时候一直偷偷的瞄任北宁,只是后者因为昨晚看了半宿的电影很是犯困,压根就没发觉,按她的性子,可能清醒的时候可能也发觉不了。   放学了的时候那个男生突然问她家住在哪,心无城府的任北宁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泛红的人很奇怪,但也知道家庭住址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就模模糊糊说了住在哪条街附近,这还是言默教她的。谁知那个男生脸色一喜,伸手拿过她的书包说跟她顺路可以送她回去,任北宁不明所以正要跟他说有人接自己的时候,男生已经走远了。   言默家跟任北宁家庭情况比较特殊,高二的时候就不愿意再让人用车接送。言默买了辆自行车每天载着任北宁上下学。像往常一样斜靠在自行车上等任北宁的言默,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虽然都还是初中生,但是美色嘛,人人都是趋之若鹜。   当言默看着一个男生提着任北宁的书包,而女生乖乖的跟在那男生后面的时候,言默脸黑了一半,几步走过去拦住了两人,任北宁看到他脸上一喜,这表情成功的让言默心情好了许多。   任北宁跑到言默身前,转身拿过那个男生手里的书包说:“谢谢你帮我拿书包,一直接我的人来了,拜拜。”说完就拉着言默去自行车的地方。言默回头看着一直盯着任北宁看的男生,心里有些恼火,那种感觉很奇妙。   第二天言默喊任北宁上学比较早,她连早饭都没吃,急急跑出家门,任奶奶叮嘱她到学校食堂把饭吃了,还很奇怪言默今天怎么这么早。到了学校,言默只说她让她先回班里,等一会让人把早饭带给她,任北宁只好将信将疑的回了班级。   差十分钟就上课的时候,任北宁已经饿的肚子都疼了,言默才拿着牛奶三明治姗姗来迟,任北宁欢呼了一声接过去就吃,全班人看着这个明显是高年级的俊秀的少年惊呆了,任北宁吃得很快有点噎住,言默就把牛奶递到她唇边,看她几口吃完了吃完了还用纸巾帮她擦了擦嘴,然后就听到全班人吸气的声音,旁边的男生也脸白了,任北宁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只是咕哝了一声“言默今天好奇怪啊”。   临走前言默还亲密地拍了拍任北宁头,留下一句“下课乖乖等我,爷爷让我带你回家吃饭”,这是常有的事情,任北宁“哦”了一声,想到会有好吃的还向言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言默满意了,出门的时候扫了懵懵懂懂的任北宁旁边的男生一眼,那男生满脸打击脸色苍白,他的眼底则是满满的笑意。   别说任北宁同桌对她死心了,这下全班对她上了心的男生都死心了。两人亲密的言行分明说明这两人的关系匪浅。言默将任北宁身边的桃花用一顿早饭消失灭尽。当然这一切任北宁都没有感觉到,只是发现平白向她献殷勤的男生少了许多,倒是有不少女生总是向她打听言默的事情。   言大少爷打击情敌的本事则随着任家小女长得越发秀丽而越来越炉火纯青。其实从那时起,言默也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小丫头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他向来主张顺其自然,而这种感觉他不讨厌反而很有趣,也认真的开始把这个情商很低的丫头据为己有。   大灰狼进攻   做了一夜大灰狼言默折磨小白兔自己噩梦的任北宁在一飘雪的早晨硬生生吓出一声冷汗,呜,她的自由世界马上就要变成悲惨世界了,再三衡量了一下,小白兔任北宁包袱款款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家门。   出了家门的任北宁迅速联系了自己的闺蜜许娅瑄,声称要去打扰她一段时间。任北宁想的是自己一直住在爷爷奶奶身边,可是言默有自己的事业,在军区大院待不了多久,等那男人一走她再回去,一定要把游击战打到最后。   躺在床上的徐娅瑄打着呵欠听任北宁在那边长篇大论深感同情,让她赶紧到自己家来,备用钥匙任北宁是有的,挂了电话后的徐娅瑄蒙头继续睡,而一直被她忽略了的睡在她身边的路以哲眼里满是看好戏的兴奋和一抹深意。   任北宁听见有人会收留自己也不急了,怕家里人喊她回家索性关了机一个人慢慢地在大街上逛,想着大年初六的面试,感觉自己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她想不靠父母长辈自己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当代白领。   一直挂念着任北宁要来的徐娅瑄睡了一会也睡不着了,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当她翻身准备下床的时候,她看着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边的路以哲,突然想起来她好像还没跟北宁说自己跟这路以哲同居了,更不巧的是这男人跟言默是感情极好的发小。徐娅瑄倒吸了一口冷气,慌慌张张的翻手机打电话给北宁,却发现已经关机,难道这就是命?   任北宁慢吞吞的到达泞景小区的时候已经中午,早饭都没吃就急着落跑的任北宁饿的胃都在痛,找到徐娅瑄家后,想着徐娅瑄肯定已经起床了自己懒得找钥匙就直接按起了门铃。房内的路以哲一听门铃响了眉毛一挑,忽视自家亲亲女友不忍直视的表情,几步走过去开门。门“咔嚓”一声开了,漫不经心正准备进去的任北宁抬头看见的不是自己的闺蜜,而是一身睡袍,表情戏谑的路以哲时,顿时呆了。   “哈哈,言默,你不知道当时北宁那个表情有多呆多惊吓,太好笑了。”路以哲忍着徐娅瑄临走前掐他胳膊的痛感,喜气洋洋的打电话向言默报告。   言默靠在窗户上,想起今天一大早他去隔壁任家拜访,期间被告知北宁出去了归期未定,正想让助理去找没想到路以哲一个短信发过来说小丫头正要去找徐娅瑄,并且那个小丫头还不知道路以哲跟徐娅瑄同居的事情,再听路以哲的这句话,自己仿佛看见了那丫头囧囧的样子,眼底也染了几分笑意。但他还是轻轻的说了句:“你别欺负她。”   路以哲一听不乐意了:“啧啧,谁敢欺负她,她是你心头宝,就算去国外还要防止有人乘虚而入。只是可惜,这孩子情商有点低,我看言大少爷的追妻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咯。”   言默转头看床头柜上的照片里笑得灿烂的女孩,低声说:“情商低也不是太坏的事情,现在呢,她去哪里了?安全么?”   路以哲好整以暇的半躺在沙发上:“被娅瑄带走了,好像说去住商安酒店了,我还听说,北宁初六有个面试,是一家小公司。”   面试?小公司?挂了电话的言默眉头一皱,沉默着盘算起来。   初六那天,任北宁忍着严寒穿上套装,在酒店镜子面前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之后,信心满满的走出酒店出发去面试地点。   任北宁跟着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孩上楼,一路上好奇的左右看看,发现这家公司的人很少,或趴或拿手机在那摆弄,无所事事的样子。她觉得这跟传单上描述的大公司人员多且氛围好的宣传有很大出入,而且,这公司明显很小啊。   进了经理室,任北宁看见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而那男人一看任北宁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那个,你好,我叫任北宁,是来面试助理的职位的。”任北宁坐在那男人面前的椅子上,很乖巧的样子。   男人在任北宁话音刚落就说:“啊,原来是任小姐,你的简历我已经看过了,恭喜你被录用了。”   就这样结束了?!任北宁目瞪口呆,她来面试之前听朋友说面试很难,她心里紧张的很,如今一看也不难嘛。   没想到刚刚面试成功就有工作,任北宁嘀咕着刚刚秘书跟她说要去参加一个饭局,让她回家准备衣服。面试成功的好心情让任北宁感觉要飘起来了,过马路的时候惊险的擦着一辆车子过去,她吐了吐舌头,又蹦蹦跳跳的跑向酒店,没看见离酒店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靠在车子上,在看到她险些被撞的时候,身子一僵,眼底浮上淡淡紧张和阴霾。   晚上,任北宁上网借鉴了一下酒局应该穿什么,在箱子里左翻右翻,翻出一条黑色短裙和一件黑色毛绒线衣来,简单的化了妆,抓上包,她哼着歌离开房间。   吵闹的隔间里,任北宁乖巧的坐在经理的身边,她偷偷瞄了几眼,发现来人几乎都是一男带一女,她好奇的拧眉,难道这是职场规则?   酒桌上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任北宁极少喝酒,也被灌了几杯,慢慢眼神迷离起来,脸上粉嫩粉嫩的极为漂亮,周围的男人顿时眼神都变了,她身边的经理看着今天别人带来的秘书助理都没自己带来的漂亮也得意的喝了不少,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粗大的手放在任北宁的大腿上,神经再粗大也明白自己这是被占便宜了,任北宁拿起经理的手就是一扭,让经理猛地发出一声嚎叫,看着旁边的男人都不屑的看着自己,经理的火气冲了上来,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这样对自己?突然抓起任北宁的头发一拉,任北宁头皮一疼酒也醒了大半,不自觉的吃痛一声,还没来得及反抗,头皮一松,又一声痛呼响起,只不过是那个经理的。   任北宁惊讶地抬头,言默!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言默,浑身都散发着戾气,眼眸一片冰冷,眉头紧皱着,他紧紧捏着那经理的手似乎要把他折断,看看就很疼的,她身子一缩。   这经理只是一家不入流的小公司没见过言默,还在大呼小叫:“他妈的,你是哪根葱,老子教训女人你还敢插手!”   言默什么都没说,只是眼底的寒意愈发浓厚,桌子上有几个见过言默的急急过来点头哈腰:“原来是言总啊,您怎么会在这,真巧真巧。”   言默唇一勾,一丝冷笑划出嘴角:“这不是李副总跟方总,原来你们公司竟然落魄到这种境地,还跟这种废物合作。”薄唇轻起,说出的话却让人浑身都感受到冷意。   “不不不,我们跟这人不熟不熟,谁知道他怎么会在酒桌上。”平日两人只是看着这人狠命的巴结,有种跳梁小丑的感觉,心里很是受用,偶尔才让他跟他们吃饭,没想到,今天却碰上了言氏集团的新任总裁。   言默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已经满色雪白直哆嗦的那经理的手,脱下外套披在任北宁的身上,抱起她,临走前对着旁边的助理说:“明天天亮以前,我不想在知道这家公司还存在。”语气阴寒,身后“扑通”一声那经理瘫倒在地,被言默抱在怀里的任北宁手一抖,暗想:呜,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失业了?   抱着任北宁,言默大步走向车子,怀里人一动不动好像很乖的样子,但是言默知道这丫头一脑子的鬼主意,指不定在盘算什么,想起今晚的事情,言默又是一阵恼火,看来怀里的这丫头必须得教教她一些比用“知识”了!   回到酒店,任北宁手脚并用的爬上大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上,看见言默一语不发站在她床边,还用冰凉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咽了一口水:“哈哈,哈哈,真巧,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竟然在今晚碰到了……”说话声音在言默愈发冰冷的眼神下越来越小。   言默看着小丫头一脸的无辜和害怕的,暗暗头疼,这丫头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太好,谁都舍不得跟她说社会阴险的事情,今晚的事情估计她害怕的还是自己的突然出现吧,这让他怎么跟这丫头说,自己哪里舍得让她知道什么是职场潜规则,只能把她锁在自己身边最好。   “这份工作不要了,你先睡觉,明天带你回趟大院。”咳嗽了一声,言默言简意赅的道出要求。   “我不回去,我要自己找工作,你害我失业了!”任北宁嘟起嘴巴,表达出十分的不满。   言默想起那个色眯眯的经理就是火大,声音又冷了几分:“你自己能找什么工作,被人占便宜了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别想了,乖乖睡觉,明天就回去。”说到最后,还是放柔了语气带些哄的意味。   任北宁见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反驳的余地一样,嘟着嘴唇负气的蒙头不看他。言默见她这样又好气又好笑,暗自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等她睡着。   第二天回到家里,被奶奶“心肝”的喊着摸摸头转过来转过去的看着,显然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任北宁撒了撒娇就被任妈妈赶到楼上去换衣服,言默一直到任北宁进了房间才收起目光,恭恭敬敬的向任爷爷说:“任伯伯,我想向您征询一件事。”   等到任北宁换好衣服下楼,任奶奶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宁宁啊,我跟你爷爷还有你爸妈商量好了,下个月十四号不是你们说的那什么情人节嘛,你跟言默顺便把婚订了吧。言老爷子也觉得日子不错。”   “什么?!订婚?!”任北宁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吓到了。   逃婚进行时   任爷爷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两打小关系就好,刚刚言默说已经经过老言同意,但是你还小,先把婚订了再说吧。”   任北宁气的面色红晕,家里人更以为她是高兴的,“你们怎么也不问问我?!”   任奶奶拉着她的手和蔼的道:“你小时候就爱黏着言默,你上大学的时候言默不是去英国了嘛,你一直不谈恋爱不也是在等他,这下他回来了也不打算离开,可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么。”   这是什么道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大学的时候没人敢追她,亦或者追她的人没多久看见她就绕着走,但是这也不是在等言默吧!就算高中的时候说过喜欢言默,那也是被坑的呀,谁叫她当时那么单纯善良。   任北宁看着热络的聊着订婚事宜的家人们急得团团转,此时分外想念嘴巴上不大待见言默的爸爸,可惜他不在,任北宁一转眼看见言默风轻云淡的站在旁边仿佛局外人一样看着她,眼里还有淡淡笑意,顿时恼火起来。跑到言默面前,她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那么突然要跟我,那个,订婚?”说道最后却有丝不好意思。   言默握住指着他脸的任北宁的手,强制的攥在手心里,低头对着她红彤彤的脸低声说:“因为你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声音压抑不住的扬起,大厅里瞬间安静了,然后任奶奶她们就转过身来对她笑的一脸明白。   明白什么,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刚刚说了什么?!那是个问句啊!   “咳咳,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不用那么大声的昭告天下。”一向不苟言笑的言默碰上这个小丫头每次都忍不住。   任北宁郁闷了,深深的郁闷了,她开始认真反思是不是最近得罪了天上哪尊大佛,导致她最近霉运连连。她们说订婚就订婚?自己逃婚还不行嘛。   言默看着任北宁低头不再言语的样子,心里一阵警戒,怕是这丫头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任宅一片静悄悄,外面连丝风都没有,是个出逃的好时间。任北宁掏出手机:嗯,四点半,很好很强大。   赤着脚她一手提着鞋子,另一只手提着大包,悄悄下楼,把大门开了一条缝,一闪身溜了出去,一路平安。得到自由的任北宁忍住大喊的冲动,行动迅速的穿鞋跑向大院大门。   到了大门口,任北宁看着两边的守卫暗道一声精神真好,正暗自吐槽。一名门卫走过来:“请问是任小姐吧?”   “是啊。”住在这里二十二年,门卫怎么会不认识她了。   那名门卫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正脸说:“只是常规确认一下,言先生昨晚交代您今早可能会要出去,让我们在您出去之前通知他一下。在他来之前您不可以出去。”   “那你们,刚刚通知了?”任北宁一脸不可置信。   可是,“是的,在确认您身份的同时,电话已经打过去了。现在请您稍等片刻。”任北宁苦着脸看见亮着光的小亭子里一名门卫已经挂下电话。   言默赶到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任北宁可怜兮兮模样的蹲在门卫亭外面,他缓下脚步状若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拉起任北宁,低头看了下手表:“四点五十,不到五点,你可真有决心。”说完拉着她礼貌的向门卫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天色要亮的时候,言默把任北宁送回隔壁,不停打着呵欠的任北宁一进家门,“啪”的一声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言默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恼,他一晚上没睡,和衣半躺在沙发上一宿,就是料到小丫头会逃跑,凌晨助理打电话过来公司有急事还要赶过去处理,只不过,不知道任北宁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回到公司的言默忙完了事情已经是将近周末,招了助理问晚上的安排,助理说:“您晚上要跟辛楽公司行政总监方澜小姐吃饭,原定昨晚但是您有事,今晚不能在拖了。”   言默皱眉沉思,辛楽公司是一笔大单子,饭局免不了,想到今天估计回不去看任北宁那丫头,冷着脸让助理安排晚餐见面。   出逃未遂的任北宁磨了任奶奶一整天才被允许晚上跟徐娅瑄出去吃饭,还打电话对着徐娅暄千叮咛万嘱咐看好任北宁。   Dream House是A市一家高档会馆,以私房菜著称,进出的都是有些权势财富的人。任北宁只来过一次就喜欢上这家的饭菜和安静的环境。两人找了个包间,点了一桌子的菜,本来想喝酒,只是任北宁一想起言默那天晚上脸色阴沉的警告她不许喝酒和爷爷的念叨顿时就打消了喝酒的念头。   吃饱喝足,徐娅瑄踢了一脚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动的任北宁,起身去洗手间。昨晚没睡好的任北宁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包厢的门微微开着,她忽然听见徐娅瑄的一声惊叫,坐起身子,冲出包厢房间,就看到徐娅瑄被一个明显喝醉了的男人压在墙上,那人的手还在乱摸。任北宁脑子一热,说了句“混蛋”跑过去对着那人又踢又打,那人低咒了一声,看都不看她一下腾出一只手把她猛的一推,任北宁被推得踉跄一下,跌坐在地,后脑狠狠撞在另一间包厢的门上,眼前一阵发黑。徐若瑄叫了一声“北宁!”,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她一时没坐好就是向后一倒。   约了方澜在会馆里吃饭的言默,一直念着任北宁有些心不在焉的跟面前浓妆艳抹的方澜虚与委蛇,只是面部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听见外面有些吵闹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他好像听见了任北宁的声音,还是一句“混蛋”,才有些上了心,正准备打探究竟,会馆门上就是“咚”的一声,伴随着路以哲家徐若瑄的尖叫,他面色一变,起身打开包厢门,就见任北宁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向后一倒。   言默接住她,把她抱到包厢里的沙发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大步走到那人的旁边,把那男人扯开就是一个勾拳,将那人打翻在地。他挽起袖子,弯着腰又是一拳,徐娅瑄看着言默脸色冰冷一拳毫不留情的砸下去被吓得不轻,生怕盛怒的他出了什么事情,直到会馆的管理员带着几个人跑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言总,您什么时候回国的?这,今晚出了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处理。”管理员看见言默一惊,立刻表示马上处理。   言默慢慢放下袖子:“老赵,不要让我继续后悔把这家会馆交给你打理。”徐娅瑄这才知道原来这家会馆的主人竟然是言默。   说完话言默走进包厢,小心翼翼的抱起任北宁,走出来的时候看了眼徐娅瑄,冷着声音说:“打个电话通知路以哲来领人。”   言默在市中心有一栋别墅,看着任北宁难受的样子也不放心直接把她送回去,直接让司机开到别墅,一路上言默小心的扶着任北宁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她的后脑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包,叹了一口气言默心里是满满的心疼和遗留的淡淡怒气。   把任北宁抱到床上,她脸色苍白依旧,也没有醒过来,言默小心调整了一下任北宁的睡姿以免碰到后脑的包。而后他也半躺在床上打了个电话给私交甚好的何医师让他过来看看。   折腾到半夜,在何医师左保证右保证任北宁没什么大碍言默才放下心来。送走何医师言默坐在床边,看着任北宁睡着依旧皱眉的样子,心里像针扎一样密密的疼。大四要离开的时候,他一直放心不下她那个迷糊的性子,走之前让路以哲帮忙照顾她,又强迫他高二的表弟言泽跳级与她上同一所大学才稍稍放下心来。虽然远在英国,任北宁在学校的一举一动言泽都会跟他说,回国之后他经常在想喜爱自由的丫头如果知道自己这样对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再喜欢他。但是依照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看,他觉得远远不够,他恨不得把她变小随时随地放在自己身边,什么时候,自己竟然陷得那么深。   如果你以后只能拥有在我的羽翼之下的自由,你还会不会开心?只是,我已经放不下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言默俯下身子,唇轻轻映在任北宁的额头上,极尽温存。   说你喜欢我   待北宁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昨天恍恍惚惚好像听见了言默的声音,那这里是言默住的地方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言默还挺君子的。   想起昨晚模糊之前的一声响,摸摸头,后面微微肿起的包还是让她倒吸一口冷气,真疼啊!赤着脚,踏在卧室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北宁有一种想在地上打滚的感觉。   “醒了?”低沉的男声在她背后的卧室门口响起。   任北宁吓得猛然转身,不停用手拍打自己的胸口,斜眼看他:“你走路都没声音?干嘛吓我?”   言默看着她不停拍打的小动作眼神一暗,也不理会她无理取闹问话,“赶紧洗漱过来吃饭,吃完饭送你回家,早上叔叔打了两遍电话来。”说完看了眼北宁的脚,“把鞋穿上。”任北宁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但还是乖乖的穿上床边的鞋。   饭桌上,任北宁低头猛吃,言默却是一举一动优雅的紧,任北宁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吃饭,正吃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瑄瑄没事吧?”   “唔。”大概没事,自己昨晚气的抱了任北宁就走,不过他已经让人通知路以哲来领人了。   好吧,他说没事那就没事,任北宁咬着吐司理所当然的想。   言默的别墅下面早就有司机等着,任北宁钻进车里,眼看言默帮她把车门关上站在原地,她又慌忙把车窗放下来,“咦?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嘛?”   言默听见她说“一起回家”,一丝笑意掠过眼底,但还是面色淡淡的说:“我今早九点飞往W城的飞机,快到点了,没办法送你回去。”   “奥。”任北宁趴在车窗上莫名有些不开心。   言默将手伸进车窗里摸了摸任北宁软软的头发:“我要去那边处理事情一周,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准备订婚事宜了。北宁,我已经等很久了。”   原本准备抵抗到底的任北宁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闪了神,回过神来看着言默嘴角微勾的好心情模样“哼”了一声,直接把车窗拉上。   言默出差了一个星期,任北宁就被软禁了一个星期,鉴于她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任奶奶成天把宝贝孙女带在身边,任她再撒娇也不让她出家门,说除非言默回来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任北宁心情顿时更差了,但也愈加期盼言默赶紧回来替她结束“监狱”生活。   言默出差第七天的晚上,任北宁在大床上正翻来覆去的用手机发信息折腾徐娅瑄,怒斥她跟路以哲的同居行为,玩的正开心,一条短信突然跳出手机界面“明早八点的飞机,两小时后到,有兴趣接机吗?言默”底下附上了航班号。任北宁忽视自己有些雀跃的心情,又有些不想聊了,就草草发短信过去表示原谅了徐娅瑄的隐瞒和前几天吃饭时一直左右话题不告诉她真相的不耻行为。徐娅瑄在那边感恩戴德,这小祖宗一个星期以来用这个话题折腾的她要发神经了。任北宁把手机扔到柜子上,埋头准备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半夜,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任北宁醒来的时候刚刚十点了,伸了个懒腰,磨磨蹭蹭下床洗漱,她才不要去接机呢,肯定是一大堆人围着他谄媚奉承,她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等他回来请他吃顿饭好了,爷爷奶奶成天念叨他,比念叨自己这个亲孙女都勤。   一蹦一跳的下楼捧了赵妈递过来的粥,发现每天都看电视新闻的任爷爷一脸叹息的看着电视,任北宁好奇的端着碗凑过去看,神智一惊,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慌忙惹了任奶奶和赵妈过来看。任北宁浑然不觉身边的人的担心,转身几步冲上房间,飞机失事的航班怎么,怎么这么像言默的那次航班!   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翻看短信,在看到言默发过来的航班时,顿时感觉万念俱灰,按了电话拨给言默,却被提示关机,发觉不对劲的任爷爷和任奶奶进了北宁的房间,看着自个儿孙女恍惚的神情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任北宁紧紧捏着手机,猛地转身趴进任奶奶的怀里哭出来:“奶奶,言默在那班飞机上!”又突然推开任奶奶,站起来就要往楼下跑,“我要去找他!”   任爷爷一把没拉住她,恰好任家老二家的任北安和任北翰开门在楼下,看着妹妹满脸泪痕的跑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爷爷在楼上吼了一句:“北安,快拦着宁宁!北翰,跟我去隔壁老言家问问言默的事情!”   任北安几步跑出去拉住任北宁,她挣扎了几下无果,反身拉住任北安:“哥,我要去找言默,你放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看着自家最疼爱的小妹哭的眼睛红肿一脸哀求的样子,任北安咬了咬牙,“宁宁要去哪,我带你去。”半拥半拉的把她带到自己的车子上。   这边任、言两家知道事情之后,火速派人去失事现场寻找言默却被告知言默没有登机,但是言默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任北宁听说言默没有登记后却沉默的愈发厉害,任人安慰也一言不发,虽然两家已经派人去W城找,但她坚持也去W城。   言家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一个小时已经找到了言默,他在医院。   言默从朦胧中挣扎出来,眼睛刚刚睁开仍旧模糊,等到适应了微暗的光线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是在医院,身上的疼痛提醒他早上经历了一场乱斗,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胳膊,却在转头的一瞬间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直直的坐着,仿佛一座雕像。   言默压住有些吓到的心,才发现坐在他床边的竟然是北宁,她眼睛红肿呆呆的看着他却没有焦距,言默皱眉,他一定吓到她了,抬起完好的左手,有些吃力的覆上任北宁的手,北宁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身子颤了一下,眼睛转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醒了,一时间神色莫名,又惊又喜,还有一丝后怕和深深的恐惧。言默感觉事情很严重,他感觉身上的伤还没有很严重,那么北宁眼里深深的惧怕是怎么回事。   任北宁仍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仿佛在确定他很好,言默从病床上撑起身子,用左手把她捞进怀里,“乖,宁宁,我很好。”   这样抱了一会儿,言默才觉得任北宁颤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而后突然把他推开,言默错愕的看向她,“言默,你总是欺负我!”而后又狠狠的撞上言默的怀里,失声痛哭,好像在把所有的惊惧,不安,恼怒宣泄出来。   言默在任北宁哭喊出来的一瞬间有些失神,他记得四年前在他离开北宁在飞机场,他坐在飞机上打了个电话给她,长久的沉默,就在空姐提醒要关机的时候,北宁突然说:“言默,说你喜欢我。”那时候他有些惊讶但没有多想还是说出口:“我喜欢你,我喜欢任北宁。”而在他被迫马上掐断电话之前,北宁在那边喊了一句:“你总是欺负我!”声音哽咽。   四年间思索她的话,那时候的任北宁想的怕是她觉得自己不会回去了,一种不安和恼恨。那么,现在的北宁是不是也是那时候同样的情绪,十七岁的任北宁和二十一岁的任北宁,爱的都是言默对不对。言默拥紧任北宁,下巴抵着她的头,任她在自己怀里哭泣宣泄,心揪着疼,却好像有种心定之感,可以死忽视身上的伤痛,忽视所有的不顺。   任北宁哭了很久,言默担心她眼睛疼,自己也心疼的要命,嘴唇贴在她眼皮上,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小声的哄着她。早已身心疲累的北宁贴在言默的怀里慢慢睡过去,言默小心又吃力的把她抱上病床,安置在自己怀里,又低低说了句:“外面的人进来。”外面一直有人守着,刚刚任北宁哭的声响很大,也没人敢进来。   守在外面的是任北安跟言默的堂姐言洛,两人进来后,言默把手虚虚的放在北宁的耳朵上,低声问:“怎么回事?”北宁如此难过,肯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任北安叹了口气,也压低声音说:“你今早原定航班失事了,无一生还,宁宁以为那上面有你。”言默闻言一震,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悲伤到极点,是有怎样的痛。他心疼的看着任北宁,眼睛红肿,脸上还满是泪痕,在他看来却一直是最美的,言默感觉心都要疼没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送给怀里的人儿,这样想着甚至有些感谢早晨暗算他的人。   言洛见堂弟如此,对这任北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可以回去跟二位老爷子复命了,留下两个人守着就行。   走出医院的时候,任北安笑着说:“看来我们两家好事将近了。”言洛也抿唇笑着点点头,她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冷情的堂弟用那么温柔和宠溺的眼神看过一个女孩。   昏暗的病房里,言默拥着任北宁,岁月静好,我来予你生生欢颜。   伴娘和伴郎   言默伤好些的时候就转回了A市医院,任北宁被这次的事情吓得很深,连续几个晚上噩梦连连,经常哭着醒过来,言默也更加心疼,每天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逗她哄她,晚上就抱着她在病床上一起安睡,不过每晚任家或者言家总会让个人也陪着。   等到言默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离原地订婚的日子也只有半个月了,言默不舍任北宁这段日子在医院闷闷的样子,提前出了院。刚刚在言家宅子里安顿好,一个消息向任北宁、言默两人砸过来:徐娅瑄一周后就要结婚了,新郎路以哲,原因是奉子成婚。   任北宁得知消息的时候,招呼也没打就冲向徐娅瑄家,同居她是后来知道的,这干妈倒还是结婚前做的!言默被堂姐勒令在家休息,只能看着任北宁跑出去,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打给路以哲。   任北宁和徐娅瑄一个半躺在榻上,一个中规中矩的坐在椅子上。躺在榻上的任北宁面色凶狠的说:“快说,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眨眼就是当干妈的人了?!”   “哎,这也不能怪我”,徐娅瑄撇撇嘴,“路以哲那个混蛋说他会做措施的,谁知道他会耍诈,前几天我嗜睡还反胃难受,他竟然一脸喜色我就知道有问题,一查果然,哼。”   “那就这样结婚啦,高中的时候你还说不到25岁不结婚呢,你今天,才二十二吧。”任北宁表示不屑。   徐娅瑄翻翻白眼不理她,她也是被暗算的好不好。想了想离开椅子躺倒床上,理直气壮的说:“我是孕妇,坐着腰疼。”   任北宁无言以对,好吧,孕妇最大。   “我看路以哲就是看你大四了,下学期去不去无所谓,决定赶紧把你拐回家吧,毕竟你的追求者太多了。”   徐娅瑄默言,她也觉得是这样。   那边言默打电话给路以哲:“恭喜。”   路以哲喜气洋洋的回:“谢谢哈,话说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把北宁变成言太太?”   言默眼底淡淡带笑,对言太太充满期待,“很快。”   婚礼路以哲其实早已暗暗准备,因而虽然突然却也隆重热闹,毫无意外的便宜伴娘和便宜伴郎是任北宁跟言默。伴娘要早起陪新娘化妆,言默体谅任北宁贪睡,一大早带着早饭硬是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任北宁眯着眼睛,低声哼哼就是不愿意舍弃被窝,被掀被子拉起来的时候一口咬上言默的胳膊,言默忍耐了一下,用手微微掐着任北宁的下巴,凑过去偷了个吻,这下任北宁被吓醒了。   任北宁陪着徐娅瑄化妆,不停地打着呵欠,原本很紧张的徐娅瑄看着她困顿的样子,连紧张的心思都没有了,装要化好的时候,两个花童也过来了,任北宁逗着小孩子也不觉得困,徐娅瑄的化妆师萧婧看着任北宁兴致勃勃的样子打趣地说:“任小姐很喜欢小孩子啊,以后要和先生多生两个啊。”   任北宁听了咕囔着:“言默那家伙还不一定喜欢小孩子呢。”说完后自己被自己吓到,她怎么会理所当然的想到“未来先生”是言默。   正出神就听见萧婧“啊”的一声,任北宁转头一看,一个小花童不小心撕了头纱,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这下可糟糕了,婚纱是名设计师埃罗特意设计的,要修改还要去找埃罗,可是,埃罗在法国啊。   一时间,整个化妆室里鸦雀无声。任北宁咽了口口水:“那个,我去找言默想办法。”说完急匆匆的跑出去,言默应该在陪路以哲试礼服。   到拐弯的时候,她一时不察惯性撞上拐弯过来的人,向后仰的时候被那个人迅速出手扶住了。任北宁松了一口气,抬头正要道谢,“咦,顾昭睿,你怎么也来了?”   顾昭睿温和一笑:“是啊,你忘了我是娅瑄的表兄么,虽然是远亲。”   任北宁干笑了几声,她的确忘了,看着眼前这个人还打算说什么,她急忙打断他:“瑄瑄的头纱坏了,我要赶紧去找人来补救。”   “让我试试吧”,顾昭睿看着她疑惑的样子笑着补充,“你还忘了我是设计学院毕业的吧,服装设计我也有涉及过。”   任北宁眼睛一亮,对啊,顾昭睿可是他们学校设计学院的大才子。遂拉着顾昭睿又急忙回到化妆师。   没想到顾昭睿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心灵手巧,利用被撕破造成的损坏几下又把婚纱做成另一个样式,任北宁看着更加新意的头纱,高兴的拍了拍一直温和笑着的顾昭睿,“你真厉害!”刚拍两下,后面传来一声咳嗽。   言默看到任北宁用灿烂的笑脸对着另一个男人还有肢体接触的时候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微微凌厉,熟料任北宁还疑惑的回头问他:“言默,你咳嗽了?要赶快吃药啊。”这个丫头。   几步走过去把人拉倒自己身边,顾昭睿看到他熟稔的动作,忍不住问:“我是顾昭睿,请问你是?”   言默不顾任北宁挣扎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未婚夫,言默。”   任北宁一脚要踩上言默的脚,言默向后一步让她踩空,这丫头总是来这套,“你什么时候是我未婚夫了,我们还没有订婚。”   言默拉紧她,“就快了,一周之后。”见她还是不断在怀里挣扎,言默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再乱动,信不信下周订婚变成结婚。”   啊咧?!任北宁乖乖不动了,她深信言默这个大灰狼这种事情是能做得出来的。   顾昭睿看着面前两个人的亲密互动,眼神暗了下来,礼貌的说了句先到外面去就离开化妆室了,恰好换好头纱的徐娅瑄在内室喊任北宁过去,她瞪了言默一眼,跺跺脚走进内室。   婚礼仪式结束的时候,任北宁觉得穿高跟鞋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脚后面磨得很疼,但是宾客众多也只能挨着,只能咬牙坚持跟在换了礼服的徐娅瑄后面,言默与过来道贺的人周旋挡酒,眼神却不时看向任北宁,很快就发现了任北宁不适的表情,他眉头一皱,径直走过去,半拥半抱着她,低声问:“是不是脚疼了?”徐娅瑄知道任北宁不大能喝酒倒是没怎么让她挡酒,那么可能就是不习惯穿高跟鞋的脚疼了。   徐娅瑄见状也凑过来小声的说:“很疼吗?言默你带她到楼上休息室吧,待会让我堂姐他们来照顾这边好了。”言默向她颔首,让任北宁靠在自己胸前慢慢离开,周围人看任北宁的眼光突然就变了。   休息室里言默把任北宁安置在床上,打了个电话让助理方慎把他早上让他准备的东西拿过来,然后半蹲在地上把任北宁的脚抬起来看看情况,任北宁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挣扎了一下,言默捏住她的脚,皱眉道:“别动。”脚后面被磨得又红又肿,得擦点药才好得快。   方慎来得很快,提了个袋子进来,言默把袋子打开,任北宁伸头一看,竟然是一双女式平底鞋,样式很是大方秀气。任北宁欢喜笑了一声,拿出来就准备穿上。言默摇摇头阻止了她,“我先把你药上了。”   顾昭睿看见任北宁被半扶着带上楼的时候,禁不住内心的担忧,待了片刻也上休息室想看看,当他透过微微开启的门,他看到言默半蹲在地上,膝盖上放着任北宁的脚正细细上药,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件珍宝,眉目认真,而任北宁脸色通红的看着言默,眼波流转,漾着情意。这两人间气氛融洽深情,根本容不下别人。   订婚前奏曲   徐娅瑄的婚礼结束后已经是傍晚,原本任北宁兴致勃勃打算去闹洞房,可惜婚礼前路以哲用一张任北宁大二时在食堂吃饭的照片交换言默在他新婚夜看好北宁不让她闹。果不其然任北宁被言默拉走了,路以哲很可惜当初自己没有多去A大逛逛顺便偷拍任北宁。   任北宁在车上很生气,她闺蜜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还不让她闹洞房,想了想又狠狠地踢了正开车的言默一脚,都是他的错!言默也不生气,忙了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酒倒是喝了不少,微微有些头晕了,也没有太大心力陪任北宁闹,最好的办法是带她去吃她爱吃的东西。   车子停在Dream House会馆门口,言默下车时打了个电话让方慎待会来取车,酒后驾驶还是少来为好。挂了电话牵了任北宁的手进去,任北宁看到有吃的,难得乖乖给他牵,言默好像知道什么似得带着笑意瞥了她一眼。   “言先生,任小姐。这边请。”赵琛亲自出来接待二人。   任北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竟然认识自己,难道言默是常客,可是这家伙不是才回来嘛。言默也不解释什么,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到自己的专用包间。   “想吃什么自己点。”言默放开她的手,转而把菜单拿给她。   任北宁欣喜地拿着菜单点了一堆自己爱吃了,瞟了眼对面的人,有点了几份言默爱吃的菜,言默看她如此眼睛亮了亮。   她吃的很开心,言默饿了一天也吃了不少,但是当言默用丝巾擦嘴后任北宁还在吃,他也不催,要了杯果汁慢慢喝就当解酒了,只是任北宁吃完饭伸手要喝果汁的时候言默递给她一杯温牛奶。任北宁看着手里的牛奶脸都僵了,她最不爱喝牛奶了而且这是刚刚吃完饭好吗,正要放在桌子上,言默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示意她快喝,她忍了一口气灌下。   看着她乖乖喝了牛奶言默满意了,正准备带她离开,手机震动,方慎提示他辛楽公司的方澜小姐约他晚上出席一个活动顺便谈一下合作的事情,言默冷着脸道:“这种事情你还要问我,直接推了。”   “我已经跟方小姐说您有事,可是她十分坚持,现在正在公司等您。”   言默揉了揉眉角,那个女人就是看准了辛楽跟言氏之间的大单子跟未来的合作,以为自己不会拒绝,但是自己还真是疲于应付这个无聊的女人,“就说我正陪着未婚妻吃饭,晚点还要带她回家商量一些必要的事情,至于合作的事情告诉她过几天我会主动联系方辉方总。”   挂了电话,对面的任北宁撇撇嘴,自己还不是他未婚妻呢,言默知道她想什么,突然起身坐到她旁边,逗她:“再不满信不信明天你就成为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任北宁脸黑了,“你除了威胁还能用些别的招数么?!”   “对你,有效就行。”言默懒懒的说。   某人的意思是自己很笨咯,任北宁拧眉,不理会身边的人,站起来就走,言默看她像是生气了,长手一伸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就吻了上去,撬开她的贝齿攻池掠地,任北宁一惊猛地挣扎,言默一只手扣住她的双手压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吻,挑逗她的小舌。挣扎未果,任北宁被勒的不敢乱动,只觉得嘴唇很麻很软,言默看她眼睛紧闭,睫毛像蝶翼一样颤动显示她的不安,慢慢放柔了唇舌的动作,细细安抚她。   一吻作罢,任北宁瘫在他怀里,把头塞进言默的颈窝不肯抬头,从来没有人这样吻她。言默发出愉快的低笑,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长发里,言默的眼神和心又软了下来,怀里的这个人,自己真的想一辈子把她带在身边,仔细的呵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只是自己一直不敢把这份过于深沉的感情放在她面前,就是怕吓到她,任北宁,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什么是爱,不过就算你再晚知道,我也会等下去。   任北宁难得害羞乖乖的待在言默怀里,言默满足的勾出一抹笑,打了电话让方慎过来接,轻松的把她抱起来走出包厢。   一直到言默把她送到家门口任北宁也不理他,言默知道她害羞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眼里一直漾满了笑意,跟过来开门的绣姨礼貌打了声招呼才回了隔壁。   任北宁一边往楼上跑一边跟笑眯眯的奶奶说自己吃过了,到了自己房间她一下扑在床上,在床上翻来翻去,脸却一直嫣红嫣红的,这是隔了近四年后言默第一次吻她,她的初吻早就被言默那个坏人夺去了。   高二的时候在国庆节后学校组织运动会,运动细胞很发达的任北宁踊跃报了跳高跟100米跑。在运动会前夕任北宁一直在体育场练习。而那时她跟本班的一名男生熟悉了,两人都是100米冲刺跑运动员,只不过一个是男生队一个是女生队,那个男生长的俊朗阳光很受女生欢迎,体育场边有不少放学来看他练习的女生,那段时间任北宁和那个叫宋阳的男生关系很好,只是情商低的任北宁一直没有感觉到周围女生对她的敌视和宋阳若有若无的好感,直到比赛那天出了事情。   那天比赛时,任北宁沉住气准备起跑,却在起跑冲刺的一瞬间被旁边的女生狠狠一撞,冲刺跑势头猛被撞的也更惨,那个女生倒是很快就站了起来,可是任北宁脚扭伤了膝盖也蹭破了,在旁边加油助威的徐娅瑄一看情况窜进场地迅速地把她扶起来,快速的看了一遍她的伤势,这时比赛已经暂停,周围人都围过来,眼泪在任北宁眼里打圈硬是不掉下来,徐娅瑄阴着脸瞪了那个女生一眼,记住了她的样子,扶着任北宁去医务室。   在医务室校医简单处理了一下任北宁的伤口,她忍着疼不掉一滴眼泪却在校医离开了以后抱着徐娅瑄哭,从小被呵护的任北宁哪里受过这样的疼,只是在外人面前忍着不哭罢了。言默接到消息的时候逃了课坐车过来,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任北宁哭的惨兮兮的样子。他沉着脸,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跟徐娅瑄打了个招呼直接把人抱走了。   把人抱回任家,任奶奶看到这情况顿时脸色不好看,一边喊了家庭医生过来一边让回家玩的北宁二叔去查怎么回事。待伤势被重新处理好,任奶奶哄了她几句出去听北宁二叔说事情,留言默在房间里看着她。   任北宁哭了许久慢慢才平复下来,还不时的抽噎着,样子很可怜,言默越发生气害她受伤的人,看她的样子可怜的紧,却又可爱的很。他半蹲在任北宁的前面,一直看着她不出声,任北宁就抬起脸看了他一眼,大眼睛里还泛着水色,脸也嫣红,不知怎么的,言默控制不住自己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她,只是蜻蜓点水,却让任北宁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就把言默推出房间,不过好歹也不再哭了。   自从那件事情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生,宋阳也转学了。不过后来的任北宁想,一定是自家或者言默做了什么吧。   在床上想事情久了竟慢慢趴在床上睡着了,绣姨进来见状,给她脱了鞋袜盖上被子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今天徐娅瑄的婚礼她也一定跟着累坏了。   任北宁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也不起来坐在床上发呆,被回任宅的妈妈看到了喊她赶紧起床下楼吃饭。任奶奶很疼这个孙女,从小一直把她带在自己身边养,任妈妈跟任爸爸在市中心忙于工作,一有空也回任宅住,反而市中心的房子经常空着。最近虽然任爸爸的公司有单大生意,但是任北宁将被人“拐”去,任爸爸还是丢下手上的工作赶回来做准备。   下午的时候任家来了位客人,是言默的堂姐言洛,说是言默亲自去看场地了她奉命带任北宁去挑选礼服,任奶奶笑呵呵的应了,任家没有年轻的女孩,徐娅瑄刚刚大婚,也只能麻烦言家女子了。   一个下午挑挑选选好容易挑到一件浅蓝色的抹胸式拽地礼群,很收腰身显得任北宁愈发高挑秀丽,衬得皮肤白皙明亮,任北宁小心的提着裙摆走出来的时候,整个店里被惊艳的鸦雀无声,任北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着看向言洛,言洛看呆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对着任北宁的身后挑眉笑了,任北宁疑惑的转头,言默站在店门口,幽深的眼眸紧紧看着她。   言默站在门口看着任北宁转头看他,明眸皓齿,一身礼服显得她高贵淡雅,脸上淡淡地粉色,明亮的眼睛带着羞意看他,唇边挂着还未收回的笑意,言默突然就想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把她变成言太太了,让她的美丽与快乐都属于自己。   心爱的人啊   任北宁被盯久了不自在,跺了跺脚转身回更衣室换衣服。言默直到她进更衣室才收回目光,挺拔的身体悠闲地坐到另一处沙发上。   言洛何曾见过堂弟这样深情地看过一个女孩,不禁打趣:“娶回家再好好看,别把人家宁宁吓坏了。”   言默默不作声,修长的手指翻动店里的杂志,言洛早已对他凡事漠不关心的态度熟悉了,笑了一笑,就起身告辞,她才不要在这当电灯泡,自个儿的男友都被自己晾了一天了,再不去撸撸毛可不行。言默对她的告别点头回应,又把眼神放在了更衣室。   任北宁出来的时候发现言洛不在了,又看到言默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些忐忑,那么快就要订婚了。磨磨蹭蹭坐到言默旁边,她想问言默,已经四年了,他真的还喜欢她么?   “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变过。”言默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任北宁惊讶地抬头,看言默眼底带些淡淡地笑意,“你想什么我都道。现在,我陪你去吃饭,嗯?”   任北宁平时总是习惯恶言恶语,现在突然说不出来了,这样的言默太温柔,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倒宁可言默像以前一样霸道沉默,这样温柔的言默让她根本没办法招架,只好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言默会带自己去House Dream会馆吃饭,可是言默开车时却说回他的住处吃。任北宁好奇地想,难道言默要亲自下厨?   果不其然,到了言默的住处,他就让自己去客厅里或者他的房间随意玩,自己却脱下外套走向厨房。任北宁在言默房间里转了一圈,撇撇嘴,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黑白色调,连窗帘都是银灰色,暗色的花纹,就像是酒店客房一样干净整洁,床头放的书和资料压根看不懂,这样转了一圈后倍感无趣的任北宁又转悠到厨房里。   厨房是半开放式,悄悄走进去的任北宁懒懒的趴在餐桌上看言默熟练地洗菜、切菜,下油锅炒,突然有想笑的冲动,她从来没想到这样雅致的人居然会碰厨房,就是不知道厨艺如何。一直看着言默忙碌背影的她,内心缓缓升起一种暖暖的感觉,有个男人愿意为自己做饭是一种幸福,更何况,这个男人曾说过他这辈子认定自己了。   高三暑假的时候,自己从爷爷那里得知言默大四不在国内要提前到英国读硕士的时候很难过,那时候她已经在高二的时候默认和言默在一起了,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就连续几天闷在房间里,饭菜都是绣姨送到房间里。言默来找她她都拒而不见。这样闷了几天任北宁趴在阳台边的榻子上想一些有的没的,忽然听到落地窗户被敲的声音,她抬头一看,竟然是言默,她知道言家宅子里有一棵树正好在自己房间的阳台边,但没想过言默竟然会爬树过来。   慌慌张张正要去开落地窗,碰到窗户的一瞬任北宁又停下动作,呆呆地看着窗外蹙眉的言默,她不想开窗户不想见他,他都要走了,还来找自己干嘛,有些赌气的正要把窗帘也拉上,就听言默在外面狠狠地说:“任北宁,你若是把窗帘也拉上信不信我立刻让这扇窗户碎成一地。”吓得任北宁手的动作先于大脑反应把窗户打开,言默没给她后悔的时间,一个侧身就挤了进来。   她见人进来了,气哼哼的退后坐在榻子上不理他,言默静默了片刻,本来很恼火她老是拒绝见他,现在看任北宁一副不愿理自己的样子也感觉有些头疼。   言默走过去,坐到榻子上,不理会任北宁的挣扎一把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面对面的姿势,她还是恼火的很,一转脸不去看他,但是言默久久没有动静,又让她好奇地转过脸来,刚刚对上他墨色的眼眸,一个吻盖上来,温温柔柔的像是在安抚她,良久之后,言默放开她哑着嗓子说:“我爸妈离婚,妈妈一个人去了英国,我必须要去那陪她几年,我会回来的。”   她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哽咽着问:“言伯母还会让你回来吗?”   “会,我会回来的,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我不回来,谁给你收拾烂摊子,谁承受你的任性,是不是?”言默抱紧她,一只手安抚着摸着他的头发。   那天她埋在言默怀里哭了很久,后来上大学了,一年一年地等过去,偶尔还会觉得这样挺好,有时候还想着如果言默回来了自己就没有自由的日子了,自己其实没那么想念他,可是当真正看到他的时候,才发现思念早已融入骨髓,见到他的那一刻宣泄而出,痛着也欢喜着。呐,言默,为什么这四年对你的感情不浅反深呢?   言默端着两盘鸡丝香菇炒饭转身的时候,看见任北宁呆呆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片刻后像是突然回神了一样,眼圈红了一下,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蹦跳着来抢自己手里的饭,言默不动声色的递给她,坐到她对面,“你最爱吃的,厨房还有。”   任北宁埋头就吃,闻言闷闷地点了点头,言默皱眉,先前不还是挺有精神的么。手伸过去,强迫任北宁抬头,竟然看见眼前人落了几滴眼泪,顿时有些慌了,手指抹去她的泪,“怎么了?我做的不好吃?”   “才不是。很好吃。”任北宁低声说,眼睛也不看他。   言默沉思了片刻连椅子把人拖过来,毫不客气地把人抱紧怀里,低下头一点一点把她泪水吻干,“乖,告诉我,怎么了?”   “你,还会走么?”迟疑了一下,任北宁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只是担心这个吗?”言默挑眉,“不会了,妈妈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我会带你偶尔去看望她。”   任北宁微微松了一口,把头压在他的肩膀上,“我很麻烦的,脾气也不好,你确定要跟我订婚?如果订婚了,照我爷爷的意思,基本上就不可能退了。”   “小傻瓜。”言默语气也带了笑意,“我还怕你麻烦?我可是给你收拾了六年的麻烦,我从来没想过退婚,如果不是因为任伯伯说你还小,我真想直接结婚,彻底把你变成我的。”   任北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的伶牙俐齿完全排不上用场了,不过现在也不用说什么了,就这么懒懒的靠在言默怀里。   “饭都没吃几口,饿吗?”言默低笑几声,好心情于她这么依赖自己。   任北宁摇了摇头,“中午被洛姐姐塞了好多吃的,感觉现在还没消化掉。”   “那我们去散步,然后送你回家,中午任叔叔特意打电话过来交代我要早点把你送回去。”言默在“特意”两个字上加重音色。任北宁尴尬了,这样可爱的爸爸啊。   到任家门口的时候,言默给她整理了一下帽子,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进去吧,外面冷。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乖乖的等着我们的订婚礼就好。”   任北宁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你也快回去吧。又开始飘雪了。”话音刚落,就听门“啪”的开了,任爸爸一脸阴郁的站在门口,“我说,言默不就在隔壁,你们至于在门口这般你侬我侬的嘛。”言默一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任北宁也不好意思再站在门口,像小兔子一样窜进屋里。任爸爸看着面前这个一表人才的言默心里其实是很满意的,但是一想到疼在心里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交给另外一个男人还是有一些不爽,“你快回去吧,明天我会跟你爸爸说些订婚礼的事情,正好我也几句话给你。”   言默尊敬地应了一声,直到门关上才转身走向言宅,最近他一直都住在言家老宅,离任北宁最近的地方。雪静静地飘着,最纯净的季节,他终于可以真正地将心爱的人儿纳入自己的羽翼。   给她最美的   雪飘了一夜,这个城市仿若一个清幽的少女,穿着雪白的裙子在一个初阳日绽放在世人眼中,难得早起的任北宁穿着睡衣披着红彤似火的大衣站在阳台上兴奋地看着一个城市的银装素裹,想着如果小侄子来了就去堆雪人、打雪仗,想得正开心,隔壁楼上阳台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话:“赶快进去,外面这么冷。”转头一看是言默,对着一脸不赞同的他吐了吐舌头,确实有点冷,就乖乖回房间。   任爸爸早起穿了一身正装,言默父亲听说儿子要订婚,对象还是言老司令的宝贝孙女,就请了假回来,两人是年轻时候的旧识,对此事喜闻乐见,约了今天一起喝茶,讨论一下订婚和结婚的事情,毕竟结婚才是终极大事,应该早作安排马虎不得。   言默远程处理好公司事情下楼时,任爸爸正和言父畅谈,见言默下来,言父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这边来。言默想着任爸爸说了今天有话跟他说,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言默啊,叔叔也算是看着你几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很安心把宁宁交给你,今天我就是想问你几句话。”任爸爸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正色。   言默也愈加谦恭。“叔叔您问。”   “我家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就被宠惯了,虽然调皮任性,但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大坏事,叔叔只想问,你能确保以后让我的女儿安乐无忧一辈子吗?毕竟,你这订婚对我们大人来说也算是要结婚了。你们言家和我们任家不会再做出退婚这种事情。”任爸爸先贬后宠,更是将任北宁的地位又提上一节。   “言默可以保证。”言默肃了表情,“我一定会让宁宁活的快乐无虞,不会让她触碰到商场狡诈、人性险恶,有生之年保护她、照顾她并且只有她一人。”话音落地,斩钉截铁。   任爸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一直看好这个小子,宁宁对他有情他看在眼里,幸好言默同样喜爱自己的女儿并对宁宁很好,不然他也不会把宁宁交给言默,言、任两家是军政大家,订婚的意义等同于结婚,这种事情一定要慎重。言父也眼含赞许,自己的离婚事件成了很多人攻击他的武器,而自己的儿子和任家孙女素来有情,定不会像自己一样,守护不了感情,想到这里又感叹了一声。   言默知道父亲是想起了母亲的事情,眼神一沉,突然有些想念任北宁那无忧无虑的笑,那份笑容将是自己用一辈子也要守护的东西。   一瞬几日过去,订婚的前一个晚上,徐娅瑄抛下满脸幽怨丈夫跑到任北宁家里,正好任北宁有些紧张的睡不着,干脆就坐在地毯上,给徐娅瑄盖了一张毯子,对灯夜谈。   “你们终于订婚了,上高中的时候就预感到你们会是感情很好的一对,甚至有时候想着如果你们都不能在一起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徐娅瑄放松身体靠在床边悠悠地道。   任北宁倒是有些惊讶,“高中的时候你就觉得我们是一对?为什么?”   “因为言默对你太好了,你又明显很依赖言默。”看着任北宁仍是有些不解的眼神不禁暗叹,言默是怎么俘虏这个情商为负值的丫头的,“你还记得高二运动会让你摔跤的女生吧,听路以哲说是言默亲自动手把那个女生强制赶出学校的,并且借助他堂叔的公司彻底整垮了那个女生的家族生意。还有啊,平时你若是有个小病小痛,甚至是大姨妈来了,言默都比你紧张多了,虽然他是个冰山脸,但是对你却偶尔有那么些温柔的神色。”   任北宁沉默了,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就是觉得言默很霸道不讲理,连解释都很懒,“那你又怎么看出我依赖他的,话说第一个看出来我们在一起了的也是你呢。”   徐娅瑄有些受不了地看了她一眼,“高二的时候你跟他是男女朋友了吧,你虽然表现的是被强迫的,但是却对言默有显而易见的欢喜,你以前喜欢吃冰但是言默不准你吃,后来就算言默不在你身边你还是不敢吃,每个周五晚上他都会来接你回家,要是晚了一点你就会表现的很焦急,还有很多哇。”   任北宁听她如数家珍说了很多,才明白原来自己很早就喜欢他,不是在高三要分别的时候才喜欢上的,她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想,她成绩一直不算很好,只能算中上,言默每周末都会好像很不耐地过来帮她补习,后来还以他能给自己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做诱惑让她答应了他做他女朋友,她一直以为那时候的自己是没有喜欢言默的,只是因为言默是自己身边最亲密的男孩子,还担心着被父母发现,却不知道,在局外人的眼里,两人就是两情相悦。   看着她沉默不语,徐娅瑄有些不适应,“言默离开的那天你打电话给我,哭着说你好像喜欢上言默了我当时的反应很惊讶,你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你喜欢言默,大学的时候你不如往常任性了,虽然有言泽、路以哲和我照顾你,但是你经常会露出想念和难过的神情,那时候我就在拼命的想,言默一定要回来,不然他让我们三个照顾你又不让别的男生靠近你是什么意思,让你一直孤单着么,幸好,他回来了,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任北宁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原来追自己的人总是莫名其妙消失或者把她当透明人是因为这个,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徐娅瑄真诚的双眼笑着呢喃;“是呀,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隔壁的言默坐在落地窗面前的椅子上,手里支着一杯红酒,对明晚隐隐有些期待,他没有告诉小丫头他们订婚的地方,订婚和结婚,他会郑重的做好一切准备,给她最美的。   第二天一天都很忙碌,言默和路以哲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过去对场地做最后的查看,毕竟晚上的客人虽然不会很多但都是商界或者军政界能说上话的人,并且,言默想做到最好。任北宁是早早吃完午饭就被拉去化妆试礼服,本来订婚只是想在家里办一场就好,可是言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未婚妻,瞒着她买了块场地,更奇怪的是自己的长辈和言家的长辈都默许了,不是说要低调的嘛!   晚上,穿着晚礼服的任北宁挽着任爷爷出现在场地外面,A市郊外这块空旷的地方中心有一座高大的白色建筑,典雅而沉静。任北宁小心的提着裙摆迎上等在外面的言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任由爷爷放开自己被言默缓缓地接了过去。言默看着今晚的任北宁也楞了一下,一席白色的抹胸式长礼服,在腰际收束成一朵美丽的花更显得她身姿窈窕,手腕上相得益彰的系了朵纱制蝴蝶兰手饰,长发被拢起用银饰王冠固定,简洁淡雅,脸上施以淡淡地妆容,含羞露怯,眉目如画,看着她慢慢走过来,竟像是呆住了,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如果说看到一想不露声色的言默竟然对着自己发呆而让自己有些狡黠笑意的话,当白色建筑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任北宁就是真的震惊了,一室的花,并不是被做成各种装饰的花,而是种在泥土里的花,郁金香,蔷薇,百合,玫瑰,都是自己喜欢的花,本来不是一季的花朵都出现在这个大厅里,宾客们色彩众多的裙摆服饰在花中行走,像是各样的精灵天使,这就是今早言默在电话里说的要给自己的惊喜么,那么,自己是真的喜到了。眼含喜色与感动的任北宁扭头看向言默,一向面无表情的言默唇角勾起,眼神宠溺,她听见他轻轻的说:“我只想给你喜欢的,给你最美的,给你最好的。”   在宛如画卷的花的海洋里,任北宁成为言默的未婚妻,将来会是言默的妻子,而言默在众人眼中拥她入怀,向所有人表示,虽然没有结婚,但这个女孩是自己羽翼保护下的公主,任何人,欺负不得。   喜欢的喜欢   订婚礼结束后有一件大事被提上任家话题,就是关于任北宁和言默是否同居的问题。一帮任家子孙都觉得已经订婚差不多可以了,但是任爷爷任奶奶毕竟思想保守,担心自家孙女吃亏,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任北宁照旧住在离市区较远的军区大院里。   言默听闻此事沉默片刻,总要想个法子把那只小白兔哄到自己身边才行,内心的占有欲蠢蠢欲动,如果任北宁依旧住在任家老宅,依照他工作的繁忙度想天天见到那个小丫头是不可能的了。言默的向来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脑以怎样哄骗小白兔为中心开始思考。   没过几天A大开学了,准毕业生任北宁回到学校开始毕业答辩和后续各种考试。选专业的时候任爷爷很爱国的让她报政治学,任北宁很无奈,在向任爷爷郑重表达了自己的爱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更爱国家的心理之后,毅然报了工商管理专业。A大的很多毕业生在正式毕业前基本上都找到了工作,而任北宁只从那次工作没了之后就没再出去找工作,任奶奶的话说,女孩子是放在家里养的,不是出去跟一群男人抢工作的,任北宁默然了。   言默开车把小丫头送到学校的时候,瞥了眼后座的包,问她:“要在学校呆多久?”任北宁呈思索状,显然没考虑过这个:“大概一个星期吧?各种考试结束后还有各大企业的招聘会会哦,我想试试嘛。”言默看着她一脸憧憬的模样,选择不打击她,他当年好容易帮小丫头考上A大的私心是想让她在自己上过的大学里面呆着,从来没想过她能找到工作,而且,他怎么舍得。   任北宁欢快的拿着包下车,她已经很久没见朋友们了,只是可惜徐娅瑄在家安胎除了答辩不会来了。言默见她明显很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星期见不到啊,任北宁丝毫不觉言默情绪低落,摆了摆手就朝A大宿舍区跑去。   回到公司的言默刚刚把文件拿起来,助理就过来说辛楽公司的方辉方总约他晚上见面一起吃饭,言默皱了皱眉,双方就合作问题早在四天前就已经敲定了,并且很多部门已经着手在做,这时候约他不会是合作上的事情,那么,只可能是方澜那个女人的事情,一想到那个总是纠缠不清的女人言默脸上全是不耐,靠着父亲的公司跟自己有合作关系,三天两头到公司找自己,言辞间仿佛跟自己有什么亲密的关系,所以前几天他订婚的时候特意允许一家知名杂志社采访,向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原本以为她可以消停,但是如果不去,很有可能落人以得到合作就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口实。   中午打了个电话叮嘱小丫头记得吃饭,任北宁在那边一叠声的应了就说自己正忙挂了电话,无奈的言默本想着把小丫头拐来一起吃饭,看来是不成了。   晚上,一身墨色西服的言默走进酒店的包厢,入眼的就是一脸笑意的方辉和依偎在他身旁的方澜,敛下眼中的不耐,言默微微颔首就算打了个招呼。   “言总裁青年才俊,才接管公司就这么忙,真是难得能跟我吃顿便饭。”待言默一坐下,方辉就出言客套。   “方总客气了。”言默向来反感这些桌面上的话,不想多说,其实与辛楽公司的合作并不是太过重要,但是自己刚接手父亲的位子,凡事总是慎重点。   酒过三巡,方辉清了清嗓子,言默知道真正地主题来了,端了酒杯垂眸等待。   “我听说言总前几天订婚了,只是方某无福观场,不知您的未婚妻是哪家千金?”一句话既表明了没被邀请的不满,又表现出对另一订婚主角的好奇,想打探消息。   言默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冷笑,言任两家订婚请的大多是军政界之人和商界有名望之人,方辉虽然在商界也算是大佬,但是为人狡诈不择手段名声很低,又怎会请他,而小丫头,言默想到她眼神微软,他只想保护她不想太多人用眼神盯着她,所以除了少数人都不知情她的身份背景。   “订婚所请之人均是家父熟识,至于我的未婚妻,抱歉,我不想透露太多。”言默言词有了明显的冷淡。   方澜一听心里抱着期望忍不住问出:“怎么觉得言总有些不愿提及自己的未婚妻,是感情不太和睦吗?”   言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愿提及,但不是感情不睦,而是我想保护她疼爱她不想让别人用有目的的眼神看她,她是我一个人的。”话里有明显的占有和警告,方澜身子一僵。   没过多久言默就起身告辞,他突然想去见见他的宝贝丫头,问问她想不想自己,总比在这浪费时间的好。   任北宁这一天过得倒挺滋润,只是晚上跟两个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任北宁一直觉得自己一米六八的个子还算蛮高的,可是跟她同班的蒋珊珊仗着自己一米七三的高挑个子和姣好的面容一直看不起别人,以前徐娅瑄在,经常因为看不惯她而跟她冲撞起来。任北宁一直很好奇,个子那么高有什么好,老是用藐视的眼光看别人是什么性格,估计长大了总是有人用她的个子夸她才让她觉得个子高也是一种资本。   跟朋友吃完晚饭嘻嘻闹闹出饭馆门的时候任北宁不小心撞到了蒋珊珊,大小姐顿时不干了,眉头一拧发火了,任北宁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自己的家庭背景,蒋珊珊就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普通家庭的人,以前看她天天跟徐娅瑄在一起倒从来没正面冲突过,只是这徐娅瑄不在场,蒋珊珊就很想教训这个看起来机灵古怪的女孩。   “走路没长眼睛啊,本小姐的衣服要是被你撞坏了你赔得起嘛。”蒋珊珊一脸不屑,蹬着十多厘米高的高跟鞋故意用俯视兼轻视的眼光看穿着平底鞋的任北宁。   任北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蒋珊珊,没人告诉你,女孩长得太高脾气太坏嫁不出去,就算能嫁出去老公也不会是好人吗?而且这样看人,眼睛会得病的。”   一句话噎的蒋珊珊脸色涨红,“笑话,追本小姐的人排了一条街,倒是你,看你大学的时候一场恋爱都没谈过想必很落寞吧,要不要本小姐从我不喜欢的追求者里挑一两个给你?再说你那么矮,让本小姐怎么看你啊。”   任北宁面对这么厚脸皮的人无语了,正想反驳,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劳烦这位小姐为我未婚妻的恋爱担心,她有我一个就够了,另外,我跟宁宁的意见一样,长得高、长得漂亮并不是什么资本。你还是为自己以后要嫁的人担心吧。”一边说着,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揽上任北宁的腰宣布主权,说完了言默忽视蒋珊珊看着他的花痴表情,跟站在任北宁旁边的人点头算打了个招呼半拥着人走到他车旁边。   任北宁很惊讶言默会出现在这里,靠在他怀里微微仰头正要说什么想起来蒋珊珊说她个子矮的事情而事实上她靠在一米八四的言默的怀里还没到他下巴,于是闷闷地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点矮?”   “没有,足够高了”,言默很干脆的否决,“你不用长得很高,因为我会低头,这样你的眉眼更让我心动。”很少说情话的言默为了让任北宁开心起来破例说句情话哄她开心。任北宁听了之后的确心情好了起来,让言默微微松了口气。   “今天有没有想我?”言默见她终于有了笑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任北宁眼神乱转摇头表示不想,言默也不催她,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我却想你了。”心里还在想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拐到自己身边,这样他才会安心。   任北宁感觉言默今晚怪怪的,竟然还跟自己说了两句情话,莫不是受刺激了?就从言默怀里挣脱抬手摸了摸言默的额头,言默心念一转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又好气又好笑的把她的手拉下来塞进自己的怀里不让她乱动。   静静抱了一会儿,任北宁不安分的在他怀里左动右动,言默叹了口气只好松开她,把人送到宿舍楼下,又默默看了任北宁一会儿,只看得她脸颊微红眼神乱飘言默才好心情地揉揉任北宁的头发,“上去吧,早点睡,明晚我过来接你吃饭。”   得到上楼许可的任北宁带着羞意转身跑向楼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言默回来之后,她越来越容易红了脸,越来越陷入言默的感情漩涡里,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感情比高中两人的恋爱感情深沉了许多,言默也不大像以前那么霸道沉默,现在总是喜欢逗她也温柔了许多,自己每次见他心里竟会多出几份眷念。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想到这里自己也是一惊:这是爱?她知道自己喜欢着言默,但是她却一直不懂什么是爱情,能让那么多的人舍生忘死,沉溺其中。   到了宿舍里,任北宁忍不住偷偷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就看见言默仍旧站在车子旁边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似有所觉的抬头向楼上看过来,任北宁连忙拉上窗帘。过了一会儿再看,人却已经走了,她的心里反而有些不舍,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她决定明天去言默的公司玩。   言默一边发车一边想着任北宁今晚的样子,心情好极,小丫头乖巧了许多还很容易害羞,这是不是表面任北宁对自己已经不止是喜欢了。向来在商场上果断利落的言默却在忐忑的拿捏着任北宁的心思。   宠你到心尖   翌日,任北宁在床上赖到将近中午才慢吞吞的起床,以龟速收拾好自己,打车到了言氏大厦楼下。只是,前台问了她没有预约后就怎么也不让她上去,毕竟言氏大厦只有前台打开电梯密码锁才可以到上层,可是如果打电话给言默的话,那就没有惊喜的意味了。   在大厅转了几圈,转到警卫都有意无意朝她看的时候,任北宁心有不甘的长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拨出去,一个对任北宁来说娇滴滴地声音响起:“我是辛楽公司的执行总监,我找你们言总。”   “你好,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的姑娘很尽职尽责。   “我不需要预约,我们私交也很好,你把电梯锁打开,我自己上去。”娇纵的声音明显对上楼还要经过前台同意的事情很不屑。   好在前台小姑娘不卑不亢,“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不可以上去见言总的,除非通过言总本人同意。”   变脸了、生气了,任北宁津津有味的看着千金大小姐舌战前台小妹妹,但是当玩世不恭的路以哲出现的时候,预示这场戏将拉下帷幕。   “哟,这不是方总监吗?来找我们言总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扬起一脸戏谑的笑,“真不巧啊,我们言总陪他未婚妻去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是认真,表现出十分的可信度,惹得任北宁不小心笑了一声。   路以哲似乎是想看谁敢这么拆台,眼神一转看到她,顿时眼睛就亮了。方澜倒没多想,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任北宁小步跑到他旁边,“言默真的不在?”   “怎么会,你在这他能在哪儿,十六楼总裁办公室呐。巧了我回家陪瑄宝贝吃饭,顺便帮你解决一个情敌了。”路以哲笑嘻嘻的,一副准备向任北宁讨回报的样子。   任北宁配合他脸一垮,“人家把娅瑄都回报给你了,看来你是不满意啊,那我找机会把她接回来省的你不开心。”语气诚恳,好像真的打算接回徐娅瑄一样。   路以哲满脸黑线,果然是一对夫妇,不是一样人不进一家门啊,同样阴险,“我哪敢不满意,我满意的不得了,不说了,我要回去陪瑄宝贝吃饭,晚了要跪键盘的,来过来。”说完拉着任北宁走到另外一处电梯,在前台姑娘惊讶的眼神里说:“这是你亲爱的未婚夫的专属电梯,密码是你生日,自己上去吧。”   开心的输入密码,显示密码正确,任北宁朝路以哲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路以哲满脸委屈的离开了,乐的她笑不可支。   言默在被助理告知专属电梯里有人时并没有在意,因为路以哲偶尔也会蹭他的电梯坐,美名其曰人少清净,这次他以为是路以哲落了什么东西回来取,却没想到被助理带进来的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丫头。   心里溢满了喜悦,但言默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没有任北宁期待的惊喜,不甘心的咕哝了一句,她磨磨蹭蹭坐到言默对面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言默微微转动心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丢下手里的笔,把文件一推,优雅的站起身来,走到任北宁身边,一把把她拉起来,“来找我吃饭吗?走吧。”   挣了挣被言默握住的手,却被言默攥的更紧,任北宁干脆放松随他握着。在前台姑娘惊悚的眼神里,任北宁大摇大摆地被言默拉着走出言氏大厦,她想,以后她再来的时候肯定没人拦着她了。   言默没有带她去会馆吃饭,而是去了一家新开的江南菜馆。任北宁看到菜单的时候,小脸顿僵,不是她重口味,但是这些菜看起来也太清淡了吧!控诉般的看着对面的言默,言默一边随口低头报出几个菜名一面对她说:“你这几天不能吃味道重的。”   算了算日子,大姨妈还有几天啊,言默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抬起头,眼里有着一丝丝的担心,“我发现你胃还是不怎么好,我约了医生,明天带你去看。”   任北宁彻底呆了,她最讨厌去的地方就是医院好吧,“能不能不去啊,我胃好多了,真的。”其实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胃不舒服完全是自己贪吃,还特别喜欢吃辣的和凉的关系。   “不可以,不彻底好了我不放心。”言默坚持,但是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你乖乖的,等会带你去吃酸甜糕。”   也是有些饿了,任北宁这才不甘不愿的拿起筷子开始戳戳言默点的清淡菜肴。念着饭后的酸甜糕,她吃的很快,喉咙有点噎,刚闭眼咽了一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自己的唇,睁眼一看,是言默皱眉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赞同,拿了杯子递到她唇边,她也没接,就着言默手里的被子喝了两口温水。   吃完饭,言默细细给她擦干净,拉着她的手,实现承诺去给她买酸甜糕。卖酸甜糕的店中午的生意正是很火爆时候,任北宁坐在不远处路边的木椅上,看着言默在人群里排队买酸甜糕,修长的身子在人群里更显得清贵,她的心里就密密麻麻衍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茫茫人海,我何其幸运,遇到了一个你,那么宠我入心,不离不弃。   买了酸甜糕,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拿了一块糕点就往嘴里放,言默细心的双手将糕点包裹住,免得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任北宁吃了几块就吃不下了,中午被言默有意无意喂了不少吃的,现在腹中饱感未褪。言默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吃不下了,正想将剩下的糕点放回纸袋里,任北宁却忽然将糕点送到他唇边,脸上满是恶作剧的笑,言默向来不爱吃酸甜的东西,但是看着小丫头,他勾唇一笑,张嘴咬下,牙齿甚至“不小心”碰到了任北宁的手指,她手条件反射地一缩,脸突然有了热意。   言默看她这样心情很好,也不逗她了,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回车子里,将安全带给她系好,揉了揉她的头发,“下午去我那还是回学校?”   任北宁想了一想,今天一天都没事,宿舍里的孩纸都跟男朋友约会去了,那么她回去也没事情做,“我去看你上班吧,宿舍人都不在的。”   言默带着笑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朝公司驶去。车子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吃饱了的任北宁有了浓浓的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言默将她旁边的窗户关上,放缓了车速,又腾出一只手放低她的座椅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抵达公司的时候,任北宁仍旧没醒,言默见她睡得正香,不想吵醒她,给她松安全带的时候言默靠近她静静的看,睡中的任北宁表情安逸舒展,言默用指腹触了下她温暖的脸颊,心里是无法言喻的满足,也许在外人看来任北宁只是一个从小被宠大的千金小姐,只有他知道,怀里的女孩有多么的善良可爱,轻柔的呼吸扫在言默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像是情人的轻吻,言默像是受什么蛊惑一样,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上无比珍视的吻。   将任北宁小心的抱起,抬脚踢上车门,本来粗暴的动作言默做起来却无比的赏心悦目。言默将人揽紧,走向公司的专属电梯。   前台的安溪中午看见高贵冷漠的总裁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就已经很惊讶了,但是当她抬头看见向来面无表情的总裁一脸温柔地抱着那个女孩走进大厦的时候已经被惊的脑中空白了,难道总裁怀里的女生就是传说中未来的言夫人?   路以哲下午回公司一路上听见的都是中午他们心中的言默男神对神秘的未来言夫人的宠爱,他确定在他不在的中午一定言默和任北宁一定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依言默对任北宁的宠溺,不管在公司做了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了。   胡乱敲了两下门,路以哲就转动门把开门进去,一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飞来的一个文件夹,他险险的接住,正要怒斥言默的野蛮行为却见他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这下路以哲肯定任北宁还在这里。   往沙发上一窝,路以哲压低嗓子问:“我家宝贝的闺蜜呢?在休息室?”   言默没理他,表示他是明知故问,路以哲摸了摸鼻子,好吧他错了,换一句问吧:“明天下午的会议为什么要提前到今晚,又要加班?”   “明天我要带宁宁去看医生。”本就低沉的嗓音在刻意压低了之后显得磁性十足。   路以哲认命的站起来回自己的办公室准备一些资料,他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跟任北宁有关,遇到任北宁,言默的冷静自持统统就没了。   忙碌到日落,任北宁依旧没醒,言默扔下笔活动一下胳膊,起身走往休息室,他的睡美人,应该醒了去吃点东西。   落日的余晖淡淡洒在休息室的大床上,柔软的被子里睡足了的任北宁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一个挺拔的男人站在她的床边,眼里带着笑意和宠溺,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让她觉得很温柔。   “吶,言默,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帅,而本小姐呢,就是喜欢帅气的人哦。”   因你是唯一   阳光散了一地,透过窗户溜进来的余晖,柔和了言默清冷的面容,心里是要溢出来的动容与满足,他轻笑一声,“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很喜欢我?”边说边走近床边,姿势从容优雅,又带着势在必得的卓然。   任北宁昂起头,故作骄傲地回他:“本小姐允许你这么认为。”   他的公主呵,言默眼底充满笑意,俯下身体,将那个可人儿拥进自己的怀里,小丫头的身体有些颤抖,不用猜就知道她在偷笑,言默忍不住逗她:“我言默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更何况”,他放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一直认为你的欢喜只能是我。”   任北宁不满的微微用力拧了一下言默腰部的肉,暗暗咂舌,精壮有力肌肉男啊,言默也不恼,算起来虽然知道任北宁喜欢自己,但是这是任北宁第一次亲口间接承认她喜欢自己,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了,梓栎发短信让我宿舍吃饭呐。”任北宁不假思索直接拒绝。言默挑眉,好吧,起码不是跟别的男人。   “明天上午我去接你,去看医生,今晚不要乱吃东西,凉的辣的都不可以,明天早上不要贪睡,先起床把早饭吃了。”言默想着小丫头又是两顿饭不跟自己一起吃忍不住仔细叮嘱一番,换来任北宁拨浪鼓似的点头应允。   拿来大衣将任北宁裹得严严实实,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仍然寒风料峭,又不放心地把自己的手套拿出来给她戴上,才满意的牵着她的手到楼下取车。   任北宁刚刚坐上言默的Aventador,就发现面前的小抽屉里竟然有糖果和巧克力,这是言默下午打电话吩咐方慎做的,怕她坐车无聊总是乱动。任北宁喜滋滋的剥开糖纸往嘴里填了两个,手正伸向第三颗糖,言默皱眉看了她一眼,“两颗够了,小心牙疼晚上又吃不下饭。”依依不舍的收回手,任北宁的眼睛却还盯着抽屉里的糖果,样子很可怜,但这下言默没有松口,下午吃了几块酸甜糕再吃那么多糖,总是对身体不好。   到了校门口,言默给她松了安全带,任北宁刚准备下车,抬眼看见校门口一对对情侣,突然灵机一动,“言默,明天我们约会吧!”   言默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个要求他肯定欣然同意,嘴角弯了弯,“可以,那我明早八点半来接你,带你去吃早饭,不过我们还是要先去看医生。”知道她贪睡,也没要太早。   等待小丫头开心的走出自己的视线,言默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方慎:“明天一天的事情全部推后,空出来一天,什么事情都别打扰我。”   好心情哼着歌的任北宁快接近宿舍的时候,迎面而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很是亲密的样子,任北宁扫了一眼,有点眼熟,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尖锐女声在她耳边出现:“这是不是任北宁嘛,哎,尧晟,她不是你以前追过的女生嘛。”   任北宁揉了揉耳朵,转脸看见那个面目清秀的男生和浓妆艳抹妖娆妩媚状的女生,撇了撇嘴,怪搭,不过她也想起来了,面前的这个男生给她写过情书还当面告白过,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告白的时候朗诵了一首他自己写的诗,确实不错,后来的后来,这个男生莫名就躲着她了。   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抬脚就要离开,恰好那个男生尴尬地说:“影乐,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别闹了,走吧。”   那个女生顿时火了:“什么叫我别闹了,你不会还喜欢这个女人吧!她有什么好!一副软弱低下的样子,呀,你别扯我走。!”   听见这话,任北宁神色隐隐发冷,她软弱?那是她懒得理会旁人的无理取闹,至于低下,自己还从来没听见过有人敢这么形容自己,想着斜睨着她,那女生以为她是示弱,哼笑了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看你这孤零零的样子,不会连男朋友都没有吧,真可怜,不过想也是,谁要你做女朋友谁的运气能坏了一辈子。”   没男朋友?一辈子运气坏?言默能有自己才是大大的好运气!任北宁冷笑一声,转身逼近那个女生的脸:“沉默不代表软弱,而是像你这么聒噪的人实在让人厌恶到懒得理会,没男朋友?长成你这样都能找到男朋友,我还能找不到吗,不过你猜对了,我是没男朋友,只不过有个疼我的未婚夫而已。”看着那个女生气的脸色涨红的样子,任北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尧晟立在原地看任北宁慢慢走远,心里泛起苦意,无论曾经还是现在他仍旧喜欢这个看起来总是明媚秀雅的女孩,她很漂亮,脱于世俗的清新自然,气息灵动,一举一动娇俏可人,但是在她面前,虽然她看起来是在笑,但是她皎若星辰的眼睛里,却始终淡然疏离带着些微的思念,不管怎样他都接近不了她,而让他决定放弃她,是一个叫言泽的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穿着高中校服的任北宁在笑,笑的依恋自然,一旁推着自行车的男人虽然一脸淡漠,但他看着女生的眼里是无奈和宠溺,这样的两个人,单单是看着照片就觉得很般配,仿佛能够站在她(他)身边的只能是彼此,只有四个字能形容他们,天作之合!   从那时起尧晟就决定放弃任北宁,因为他给不了她这样无忧的笑容,而且那个叫言泽的人还说,照片上的是他表哥,他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照顾任北宁,他未来的表嫂。今天再次见到任北宁,只觉得她更加开朗自然,白皙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水汪汪的眼睛里没有了当初的思念,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尧晟想,也许是那个人回来了。   影乐见尧晟一动不动地看着任北宁渐渐远去的背影,气的一跺脚就跑开了,本想去追的尧晟缓缓停下了脚步,当初之所以答应影乐的追求,是因为他觉得她性格有一点像任北宁,只是越交往越发现她太过于自私无理,还总是把他当做私有物品四处展示,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   任北宁的怒气没有坚持多久,因为梓栎拉着她去吃了不少好吃的,两个女生一边嬉闹一边大快朵颐没多久就撑得站不起来了,相互扶持着在校园里散步,想着就要离开待了四年的大学,心里都是不舍,有些伤感起来。   “北宁你真幸福,男朋友回来了还这么疼你,我呢,谈了两场恋爱都无疾而终,家里人说要我回去相亲,唉,所有人都觉得大学不谈恋爱是遗憾,我倒觉得,谈一场没有结局的恋爱还不如单身四年,少伤心。”   任北宁沉默许久,现在才发现,她从没想过大学谈恋爱,因为言默不在这,她无人可谈,原来自己不也是早已认定了言默吗,幸好,他回来了,以后也不会离开,执着的人同样执着自己,这是多大的福气,未来的悠悠数年,如果身边是他,她自无畏无惧。   淡淡的月光洒下光辉,披着银光的两人影子被拉着长长的,不远处音乐楼传来飘渺的歌声,今天的我们还在这里,没多久我们就要道别离开,爱我的人儿,希望未来的你幸福安然。   旋转的时光   一大早梓栎就被任北宁急促的闹钟吵醒,可是闹钟的主人却仍旧陷入沉沉睡眠,她蹬了蹬被子,抓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顿时哀嚎了,才七点啊七点,那么冷起那么早干嘛,特别是任北宁这丫头不是很贪睡嘛怎么定那么早的闹钟。   被闹钟持续的铃声扰得不堪其烦,梓栎披上大衣,下床把冰凉的手往任北宁被窝里一塞,任北宁被冷的“哇”的一声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东西跑到我被窝里了那么凉!哇哇哇,小栎栎你的手做了什么?!”   梓栎好整以暇的收回手,回身跳到自己的床上,“你闹钟响好久了,你要干嘛啊定那么早?”   任北宁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呵欠才回答她:“今天我要跟言默约会啊,他说八点半来接我。”   梓栎翻了翻白眼,“都老夫老妻了还玩约会,我说你也不用那么早吧,这才七点诶。”   “NO,NO,NO”,任北宁摇摇手指,“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好歹我也要像小说里那样打扮的漂亮一点嘛。小栎栎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没有”,蒙上被子,梓栎只留了一双眼睛在被子外面,“我只想睡觉,小宁子你要这样想,你天生丽质穿什么不好看,就不要折腾了,再睡一会儿呗。”   觉得梓栎说的有理,但仔细想想还是不对劲,任北宁冒着冷从衣橱里拖出一件刚买的从未穿过的墨绿色大衣往床上一扔,缩缩肩膀几步跑回床上,将闹钟改定成八点,又美美的睡了过去。   言默的别墅离A大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但他还是早早起床,将自己梳理好,在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既清贵又休闲,在沙发上坐到将近八点,他才起身取了钥匙走往车库出发去A大接任北宁。   在校门口等到八点半,任北宁还没有出现,早有预料的言默拿出手机给任北宁打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一开口就是她迷迷糊糊的声音,言默无奈的叹了口气,“丫头,不是说今天要跟我约会么,还没醒,嗯?”   电话那边“啊”的一声,然后言默就听见兵荒马乱的声音和一声痛呼,吓得言默连声说:“丫头,慢点慢点,我猜到你起不来所以还没到,你可以慢慢起床梳洗。”任北宁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想到自己已经迟到了很不好意思的急声说:“等我二十分钟,马上就好。”说完也不等言默回话就挂了电话。   言默看了眼被挂断了的电话,到大学附近的一家奶茶店买了一杯任北宁最喜欢的香草味奶茶,在手里捧着回车里放进车内的温箱里,打了个电话到会馆订了份早餐。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想了想,他下车慢步跺到大学女生公寓楼下。   女生公寓的楼下经常会有男生等待,甚至还有告白的人,路过的人偶尔瞥一眼或者看眼热闹就罢了,但是今天的楼下偷偷围了不少女生,以楼下的一颗大榕树为中心,任北宁蹦蹦跳跳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对热闹向来敏感的她精准的瞄向斜对面的大榕树,顿时呆了一下。言默双手放在大衣兜里,斜靠在大榕树上,微微垂着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抹疏离,削薄的唇抿着透着冷意,看不清眼神但任北宁想一定是冷漠漠不关心的,那双眼睛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才带着温柔和包容。他这么帅,惹了那么多女生觊觎他,真不开心,任北宁一边窃喜一边不爽的抬起步子走向那气质冷峻导致别人不敢靠近的言默。   刚刚抬步,言默就似有所觉的抬起头,看到来人是她,才直起身子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她,面沉如水,眼神却温存之极,任北宁感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莫名有些紧张,为了缓解紧张,她咧嘴笑了一下,有些傻,逗得言默眼里略过一丝笑意,几乎弯了嘴角。几步走到言默身边,手臂熟练的搭上言默的胳膊,“快走快走,我好饿呀。”   在两人慢慢走远的时候,还有许多女生盯着他们的背影看,直呼男俊女秀,梓栎趴在阳台上看那一对人相互依偎着慢慢走远,仿佛能走向天荒地老,真是天作之合,梓栎嘟囔了一句,带着祝福的心伸了个懒腰回床上继续睡。   两人回到车上,言默将奶茶取出递给她,看她欢呼着接过奶茶打开喝了起来,一脸的满足,嘴唇抿着奶茶,小舌头不时伸出舔舔唇边,言默看她的样子可爱的紧,像一只猫咪喝牛奶一样,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任北宁被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继续喝她最喜欢的奶茶。   那一眼含着嗔怪的意味,言默低笑了一声,发动车子驶向会馆。坐在会馆里,言默看任北宁吃早饭吃的很香,喝了口咖啡,问她:“等会看完医生后,今天你想怎么做?”   咽下粥,任北宁想了一想,平时的情侣都在做什么呢,唔,逛游乐场?人太多,言默一定不会喜欢;逛街?她没有想买的东西;看电影?好主意!但是要晚上去看比较好嘛,这一天做什么好呢?   言默看她一副思索的样子一直默不作声,脑子里回想昨晚在电脑里查的男女如何约会内容,斟酌了一下,说道:“不然,我们去游乐场吧?”言默想的是任北宁爱玩,去游乐场肯定没错。   任北宁惊讶地看他一眼:“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吗?”   “没事,可以去的。”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言默将丝巾抽出,身子前倾擦掉任北宁嘴边的粥渍,手指顺便掐了一下她柔嫩的耳垂,任北宁感觉有点痒,蹭了蹭丝巾,言默一呆,但很快反应过来,按捺住心里的悸动和莫名的冲动,轻声说:“吃饱了吗?那我们走吧。”   任北宁被言默带着开车到一家A市有名的大医院,刚停稳,就见一个穿白大衣的男人上了打了个招呼,然后在这个自称是言默朋友名叫何庭的医生带去坐了细致的检查,一直折腾到快到中午,他们才离开医院,准备前往情侣的约会圣地,游乐场。   游乐场人很多,言默小心地护着任北宁不被游人撞到,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对俊男美女,男子俊逸淡雅,神色冷然,女子娇俏可爱地缩在男子的臂弯里,明眸大眼,脱俗灵动,都不自觉的给两人让了道。   任北宁指了旋转咖啡座,非要去坐那个,言默就半拥着她去坐,刚开始旋转的时候,任北宁兴奋地笑眯了眼睛,旋转越来越急,任北宁觉得头晕得很,言默定力很好只是微微有些晕眩,看到任北宁脸色苍白,明显是晕的厉害,长手一伸,将闭着眼睛忍耐的任北宁拉进怀里紧紧扣住,旋转一停,言默立刻抱着任北宁离开座位,走了几步失去晕眩感之后,慌忙把小丫头带到长椅上,拍了拍她苍白的脸色,大手慢慢揉着她的太阳穴,好一会儿,任北宁才睫毛微眨睁开眼睛,一睁眼就是言默慌乱的脸色,看到一向不动声色的言默脸上出现这种神色,任北宁有些委屈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不应该坐这个,好晕啊。”任北宁拉拉言默的一角,乞求原谅。   言默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任北宁撒娇,“小傻瓜,我又没事,你有没有舒服一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就是被转晕了而已,等会我们去玩点别的吧,摩天轮怎么样?等会中午你请我吃好吃的吧,然后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嘛,但是要在十点之前看完,因为学校有门禁的,晚了进不去。”任北宁哗啦啦说了一大堆,言默看她好像已经没事了,一边听她讲话一边将人重新纳入怀里走往摩天轮的方向。   不过摩天轮还是没有坐成,因为任北宁又听说晚上坐比较浪漫,两人在游乐场里转了一圈,本来任北宁想去坐过山车,但是言默担心她受不住吓怎么也不同意,最后看时间差不多要中午了,拉着言默去游乐场里的肯德基吃东西。   言默不吃油炸食品,但是任北宁喜欢,尤其喜欢喝冰饮料,上高中的时候瞒着家人和言默偷偷在肯德基大吃大喝,结果当晚胃疼得不得了,从那以后家人和言默就不准她再去吃,虽然言默在任北宁上大学的时候离开到国外读研读博但他余威犹在,任北宁还是很少吃,吃了也不敢吃多。   本来言默不同意任北宁吃这个但是禁不住小丫头磨,又不想让她不高兴,破例让她“大饱口福”一回。   跟言默说了要吃什么后,任北宁跑到一边占位子留言默在那排队,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因为是中午言默前面还有好些人,两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任北宁拿出手机玩开心消消乐,玩的正嗨,头顶上方有人问:“任北宁?”   抬起头,任北宁迷茫的看了眼面前长得还不错的男生,有点眼熟,仔细看了看,宋阳?!最近这是什么运气,老是遇见以前的人,不过任北宁当初并不知道宋阳喜欢自己,还对他突然离开有些莫名其妙,当下笑了一下说:“嗨,你不是宋阳嘛,真巧啊。”   言默看不远处两人相视一笑的场面,眼色一沉,虽然那小丫头的脸上纯粹只是遇到曾经朋友的欣喜,但是他还是很不开心,没有人比他还熟知这个叫宋阳的男生对任北宁的心思,现在看来,明显是余情未了,言默离开排队的队伍,长腿迈向相聊甚欢的两人。   很想很想你   言默靠近任北宁和宋阳的时候正好听见小丫头说:我跟男朋友来的呀,你呢,带你女朋友玩的嘛?看着宋阳灰白的脸色,言默的心情瞬间从阴霾走出重见阳光,看,这就是情商低的好处,心里眼里只有你,消灭追求者于无形之中。   看见走近的言默,任北宁很惊讶:“你怎么过来了,还是两手空空?”   言默侧脸看了下身后的长队,面不改色的撒谎:“后面都是带着孩子的家长,让着他们好了。”说完深邃的眼神看向宋阳,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宋阳平白感受到压迫感,他十分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过来,因为就是这个人让他迫不得已从原先的高中离开。那时的言默冰冷沉默,也是什么都没说,但是宋阳亲眼看着言默漂亮的手指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让任北宁摔倒的女生家的公司就面临破产。为了他的家族生意,他只好离开,如今再见任北宁,陪在她身边的仍旧是这个男人,比以前更加优秀的男人。   宋阳避开言默冷寒的眼神,苦涩的笑了一下,“我陪小侄女来的,现在要过去了。北宁,祝你幸福。”   任北宁愣了一下,怎么感觉宋阳的笑容有些勉强,挥了挥手,笑着告别:“有缘再见啊。”   言默待宋阳走了,才捏了捏任北宁的小鼻子,他真有些可怜宋阳了,有缘有缘,对他来说那么伤人的话啊。   拍掉言默作恶的手,任北宁不满的拧拧眉毛,“呐,又要去重新排队了,我好饿的。”   “上午九点多吃的早饭,现在才不到十二点你就饿了?”言默很无奈。   “我消化系统好不行嘛,你快去排队,快去快去。”任北宁连连摆手赶人,言默似笑非笑地敲了敲她的头,当然,下手很轻,不理会任北宁装模作样的哀声叫疼,言默转身又去排队好把任北宁这只饿坏了的小猪喂饱。   吃完了东西,任北宁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皮,满足的笑,言默看她这略有滑稽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引来更多女生的注目,任北宁只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但是言默担心她吃得太多不好消化拉着她在游乐园里散步。   人工湖边有很多钓鱼的人,任北宁看着好奇,让言默也去买个鱼竿。阳光微醺的下午,两人坐在人工湖旁边等着鱼儿上钩,任北宁原本还在说些有的没的,但是没一会儿就泛起了困,靠在言默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一个下午,言默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身边的钓鱼人渐渐离开,鱼儿上钩又逃走言默也没有动一下身子,任凭任北宁睡得深沉,太阳渐渐落下,余晖在湖面上撒了胭脂,水色淡淡,衬的任北宁脸颊粉色更盛,她慢慢睁开眼睛,眨了眨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日落,抬眼就看见言默深邃的眼睛,带着柔和的光,像是被什么蛊惑一样,仰头吻了上去,言默只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右手压住任北宁的后脑加深这个意想不到的吻。   言默的吻不像他的冷静,温柔缱绻,缠绵悱恻,无论是任北宁小巧的贝齿还是温润的小舌,言默统统留下自己的痕迹与味道,直到任北宁脸色绯红,气息微喘,言默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言默气息不稳的低笑:“今天这么主动?”   任北宁娇哼一声,猛地站起来,手拉着言默的胳膊,“快点起来,我竟然睡了那么久,我们去坐摩天轮,然后去看电影。”言默顺着她的力气站起来,却突然眉头一皱副而舒展。   “怎么了?是不是胳膊麻了啊?”   “没事,我们走吧。”暗暗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左臂,言默拉住任北宁的手,十指相扣,走向那浪漫的传说地,摩天轮。   摩天轮上,任北宁趴在透明玻璃上看附近的景色,言默纵容的随着她,见她看的实在有些久,一个用力把她拉回来,“趴那么久你不冷吗?”大手搓了搓她因为久碰玻璃冰凉的手,任北宁玩心忽起,将手迅速放进言默的脖子里,言默只是一僵,看着她不语,任北宁有些愧疚,正要把手拿出来,言默却压住她的手,“没事,等手热了再拿出去。”   任北宁脸微红的左右乱瞟,突然发现一个事实,“呀,我听说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吻对方一下可以相爱一辈子的,我们已经错过了诶。”   “没事”,言默将任北宁已经暖回来的手拿出来,放在手里亲吻了一下她的手心,“没有摩天轮的约定,我们仍旧会相爱一辈子,相信我。”   言默的眼睛在晚上看来星光璀璨,任北宁忍不住盯着他低喃一句:“星星跑到你的眼睛里了。”言默闻言一笑,“傻瓜,你看我眼里是你,你就是我的星星。”素来不说情话的言默一旦出口就是终身的承诺。   说完将面前的佳人拥进怀里,小小的摩天轮里,充满了温情,这是属于他们的温暖时光。   晚上两人看完电影出来的时候,任北宁眼圈都哭红了,言默拥着她走出电影院,冷风一吹,带走了电影院内的暖意,任北宁有些冷的缩了缩,言默敏感的感觉到了,张开大衣把人围起来往车的方向走。开了暖气,看了看时间离小丫头的禁宵还有二十分钟,知道她不会跟自己回别墅,立即发动车子驶向A大。   任北宁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说女主角的委屈跟悲惨,男主角的欺骗与愤怒,言默知道她还没有从电影的剧情中走出来,就随她说,熟料小丫头下车的时候突然来一句:“不行,我还要再去看一遍,这次我要跟小栎栎一起去看,告诉她哪些男人不能喜欢!”言默扶额轻叹,这个傻丫头,她自己都分不清了还要去祸害舍友,也罢,随她了。   晚上回到宿舍正要拉着梓栎看电影的事情,梓栎先跟她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后天将会针对毕业生开放招聘平台,任北宁激动了,她要找工作。   所以,当第二天言默打电话要接任北宁去吃饭的时候,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理由是她要好好准备面试。拿着被挂掉的手机,言默沉思片刻,也许这是一个能让任北宁跟自己住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确定婚期。想到这里,言默招来助理嘱咐了一些事情。   这天的招聘会人熙熙攘攘,任北宁和梓栎仔细的看了很多公司的宣传册或者介绍,分别投了不少简历,也在下午面试了几场,晚上两人累瘫在床上,这年头,果然工作不好找,这拥挤的的,真像电视里打群架一样。   不久梓栎就接到几家公司的面试和复试通知单,任北宁却一直没接到任何消息,梓栎安慰安慰了她,但时间有些紧,只好匆匆离开宿舍。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任北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没有一家接受她呢,正恼着,一个自称是云舟公司的面试通知电话打了过来,忍着激动挂了电话,任北宁欢呼雀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有没有投简历给这家公司,她记得,这好像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也许,她顺便投了?   兴奋的任北宁打了个电话给言默报喜,言默接了电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勾了唇角温言恭喜电话那边高兴的小丫头,不远处的一座微矮的大楼顶层,“云舟”两个字分外明显,这是一家言氏集团刚刚合并收购的一家公司。   在任北宁被录取的当晚,言默带着她回了任宅,一周多没见任北宁的任奶奶很是高兴,让张妈做了很多任北宁爱吃的,言默回隔壁一会儿,任北宁和绣姨就进了言宅,拉着言爷爷说爷爷奶奶请他过去一起吃饭。   饭桌上和乐融融,看着众位长辈都放下了筷子,言默低咳了一声说:“任爷爷,任奶奶,我有个请求”,在长辈们的眼神都看向这里的时候言默才继续说,“我想让宁宁到我那边住。”   任爷爷任奶奶闻言相互看了一眼,言老看了眼自己的孙子没有说话,任北宁本想说什么,被言默抚顺的眼神给压了回去。   “理由呢?”任爷爷言简意赅地问。   言默正色说:“录取宁宁的那家云舟公司就在我公司附近,爸妈虽然也在市中心住但是离公司比较远,我所在的住宅很近,而且,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任爷爷沉默片刻,“你们虽然订婚了毕竟还没结婚,这样住在一起也有些不好,但你说的有理。”言老看到老战友突然中断看着任北宁,又想起言默刚回来跟他说的话,开口说:“不然这样,老任啊,咱们把孩子们的婚期定了吧,这样说出去也方便,这两个孩子也就心定了。”   言默感激的用眼神致敬了爷爷,任爷爷思索了一会,看着心爱的孙女不时地望望言默看看自己,忍不住问任北宁:“宁宁呀,你愿意吗?”   这问话里包含的意思可多了,既是问她愿不愿意跟言默同居又是问她愿不愿意定下婚期,任北宁本来生气言默突然在饭桌上提出请求没有提前跟自己说而无论如何不想答应,但是爷爷这么问她让她也沉默了一下,分开了近四年,其实她现在心里真的很想很想片刻不离的跟言默在一起,抬起头,看向言默带着期盼和恳许的眼神,任北宁慎重地说:“我愿意的,爷爷。”   言默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饭桌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任奶奶听了笑眯眯的说:“果然是女生外向啊,宁丫头这不才二十二岁么,我本想多留她几年,没想到这女大不中留啊。”言老和任爷爷都笑起来。   “订婚期这事儿得慎重,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能决定的,过两天把几个小辈们叫回来商量商量,看看什么日子好,也得他们高兴才行。”任爷爷如是说。   这才订婚呢,任北宁感觉怎么有些快了吧,拉了拉言默的手,言默俯身小声跟她说:“没事儿,过两天就是你二十二岁生日了吧,那你就是二十三岁了,想想徐娅瑄孩子都有了。”   “你才回来一个多月,订婚结婚也太快了吧。”任北宁还是觉得有些急了。   揉了揉任北宁柔软的发丝,言默轻声说:“你在我心里待了近四年,每天在想,我不觉得很快。”   他怎么舍得   由于在场的人都是两家长辈,同居以及婚期的事情就这样被敲定了,任北宁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因为是由言默提出而又没有提前告诉她,所以虽然她刚刚被言默的那句“在我心里待了四年”感动的没再说什么,但是她决定“秋后算账”,言默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只要小丫头可以在自己身边待着,她想怎样都可以。   任北宁的婚事对于任家来说是大事,毕竟只有这么一个要出嫁的姑娘,所以任家要等到人都来齐才可以开始商议,任北宁在这段时间可以住在言默的别墅,只是跟他们同住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曾经奉了言默之令照顾任北宁的言泽。   要说当初言默为什么让言泽跳级照顾任北宁,因为言泽不仅比言默还要沉默寡言,还是言默在言家关系最好的兄弟。   二十岁的言泽得知自己要当“电灯泡”了时候,眉毛跳了跳,但还是很听话的迅速收拾完东西,提着包到了言默家。言默打开门看见言泽的时候,脑子里抽抽的跳,神色也不大好看,好吧,他没想到任爷爷和自家爷爷会想到这招数,   言泽曾经借住过这里,所以对言默点了个头后轻车熟路的走进一间客房,离主卧比较远。任北宁来的比言默还要晚,因为任奶奶和绣姨给她收拾了不少东西,言默在家等的几乎以为小丫头是后悔了。   姗姗来迟的任北宁拖着两个大箱子用脚踢了踢门,很快言默就开了门,“怎么这么晚?”   “晚吗?正好可以吃晚饭了诶。嗨,言泽弟弟。”任北宁从言默背后伸出头来看见言泽,很高兴的打了招呼,换来言泽无感的一撇,任北宁也不气,言默不在的时候言泽总是被自己各种烦,现在想来还颇有些对不起他的感觉。   “言泽弟弟住在哪?我又住哪呀?”环顾了一周,看出来客房比较多。   “你住楼上”,看了眼依旧面无表情坐在客厅喝茶的言泽,“住在我旁边的房间,言泽,咳,他住在楼下的。”   瞪大眼睛看着言默,任北宁有些为言泽抱不平,“怎么可以让言泽弟弟一个人住在楼下呢?”   “楼下很好。”言泽发话了。   那天晚上任北宁有些认床,在床上翻滚了很久在快凌晨的时候才勉强睡着,深知她习惯的言默因为担心她也一夜没睡,一大早就进了厨房。   云舟的上班时间是九点,而今天是任北宁上班第一天。准备好早饭,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言默看了眼手表,八点二十八,想了想小丫头昨晚一夜没睡,他拿起手机正要给她请假,却见任北宁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拖拖踏踏的下楼来,很是为任北宁迷糊错乱的脚步担心的言默“腾”地站起来,匆匆走过去将她扶下来,“怎么起那么早,昨晚一夜没睡不困吗?”   “今天可是我上班第一天,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订了四个闹钟,你也不喊我,要是迟到了多糗啊,话说言泽弟弟呢?”   “你忘了他念研究生吗?早上课去了。”言默拿出保温箱里的牛奶,给吐司抹上番茄酱递给任北宁,看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忍不住问她:“困成这样,能撑得住吗?”   咬着吐司点了点头,任北宁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而给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将言默的手腕拽过来一看八点四十了,几口吞咽下吐司,一叠声催着言默快送她去公司。   言默的宾利在离云舟一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任北宁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言默幽深的眼睛看着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远,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五十五,讲电话打到云舟主管处,“卓颉?我是言默,任北宁已经去上班了,让你的主管不要责怪她有些晚,另外她很困,今天早点下班吧。”   在没接到卓颉的电话前李肃主管正在发火,云舟录取了四个人,可是眼前只有三个人,眼看还差几分钟就要九点了,李肃忍不住摔了手里的资料,旁边的几个副管和经理都知道李肃是有名的暴脾气,不禁替那个有胆子迟到的实习生捏了把汗。而李肃在接到电话后本来的面色铁青奇异的转化为一脸震惊,看的身边几个人面面相觑。   挂掉电话,李肃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资料,翻到任北宁的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身边的几人看他一脸严肃大气都不敢出,半响,李肃长舒了一口气,昨天刚刚听卓副总说言总安排了一个人进云舟,他记得卓副总当时的眼神很奇妙,所以以为是言默安插的人,今天听了卓副总的电话,怎么觉得,进来的是言默的女人?   任北宁在主管办外面伸头伸脑看见的就是众人僵立默不作声的奇怪画面,不会都在等自己吧?八点五十九分,还差一分钟了,想到这个,她立刻站到门口,敲了敲大开的门,一时间所有的眼光都朝她看来,有同情有不屑也有探究,任北宁顿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李肃轻咳了一声又把眼光聚焦到自己这里,“任北宁是吧,离九点还差一分钟,看在你是第一次上班就不追究你了,苏冉,你负责带她,其他人各回各部门吧。”说完转身离开,身后众人神色各异,都奇怪于李肃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刚刚还火气冲天,现在竟然就这样放过这个小实习生了?苏冉在商场待了几年,看见李肃接了个电话就这样走了,模糊猜到这个实习生有些背景,另外几个实习生心里各种滋味,看任北宁一身的名牌和灵俏的面容更是觉得她可能是云舟哪个老板包养的情人,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上班的第一天,小小的实习生任北宁就被当时在场的人编成各种流言悄悄散开了,只是女主角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认认真真的开始自己的上班族生活。   苏冉将她带到办公室后简单的嘱咐了她几句交给她一些不痛不痒的工作让她整理去做,任北宁乐滋滋的去做了,只是精神不济,撑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中午言默打电话询问他要不要过去接她吃饭,被任北宁干脆利索的拒绝了,上班第一天诶,她要跟同事打好关系,职业宝典上就是这么说的。   在食堂打了饭的任北宁看见其他三个凑一块儿有说有笑吃饭的实习生,端了盘子过去,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两女一男三个实习生看见她过来都收敛起笑容点了头算打招呼,闷头吃饭不再说话,任北宁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心里闷闷的,扒了几口就不想吃了,起身打个招呼就离开了食堂,殊不知被身后几人悄悄说了句“矫情”。背对着他们坐在不远处的李肃听了个全程,心脏一抖,踌躇着卓颉一个小时前交代他的“那个任北宁在公司的所有事情都要向他汇报一遍”,想了想,还是摸出手机。   下午才两点多,任北宁又困又饿,想起中午其他三人的态度又有些委屈,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走进办公室的苏冉看隔间里的她这么消沉,又给了她些任务才让任北宁打起些精神。那边的言默得知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脸色紧绷,眼底酝酿着风暴,拿起外套就想去找他的小丫头,只是被路以哲拦下,“我老婆的闺蜜不会想让你去的,她对工作的期待那么大,你这一去她的工作哪里还能坚持下去,忍住啊,为了她,下班后好好安慰安慰她不就行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李肃通知了那四个实习生他们可以早些离开了,任北宁身体和心里都难过得很,收拾好包包跟苏冉道了别就离开了。   一得知任北宁提前下班的消息,言默就甩掉手上没看进去多少的文件,直起身子就大步走出言氏大厦,开车顺着云舟出来的路果不其然看见了路边低着头走路的任北宁,言默心里又疼又气,疼她今天被人排挤,气那几人竟然欺负自己宠到心尖的宝贝。   穿过路上的行人,言默径直走向任北宁,在小丫头快撞上路灯的一瞬间拉住她,“走路要看着前面知不知道?”语气温和,挑起任北宁的下巴,看到任北宁迅速红起来的眼眶和泫然欲泣的模样,言默心疼的不能自已,“丫头,我们不去上班了好不好?”他怎么舍得让怀里的白莲去沾染现实的尘埃与黑暗。   我是你深爱   任北宁瞪大犹带水雾的大眼睛,果断的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同时都不搭理我的样子,但是毕竟我是刚上班,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言默不知如何跟她解释,知道她的性子肯定会坚持,又看她眼睛里还蓄着未落下的眼泪,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决定还是用另一种方式安慰她。   回到家的时候,任北宁肚子撑得连车门都懒得开,言默哭笑不得地把车门打开,顺便解了她的安全带,硬是半抱着把她带进房子送进房间,虽然在她睡前言默特意让她喝了牛奶,但是任北宁这一晚还是莫名睡不安稳,陷入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言默深夜起床喝水的时候特意在任北宁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被噩梦缠绕的任北宁发出低哼和哽咽,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看见她一头的冷汗言默心都要痛掉了,将手覆盖在她额头上轻轻抚摸,一心只盼着她能好睡些,好一会儿才见她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一直坐到晨光熹微,言默才动了动僵直的身体,起身去给她做早餐。   “我去上班了,中午不跟你一起吃饭了,你要记得吃饭啊。”跳下车,任北宁跟车里的言默告别。   “这句话要我提醒你才对,不要让自己太累,午饭一定要吃,晚上我在这里等你,带你去吃好吃的。”千叮万嘱,言默才放她离开。   看着她蹦跳远去,言默曲起手指抵在唇下,沉思片刻,他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暗下眸子,发车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任北宁突然变得很忙,苏冉交给她的任务接踵而至,甚至还要带她去出差,基本上所有的云舟人都知道,出差代表着任北宁将要转正,甚至可以升职,一时间,公司内很多人众说纷纭,各种眼神与神色都表现出来,有羡慕嫉妒,自然也有鄙视不屑。只是,已经忙得团团转的任北宁忙得压根再感觉不到什么。   出差前一晚,言默特意带着任北宁回宅子吃饭,任奶奶怎么看都感觉这宝贝孙女瘦太多了,不住的往她碗里夹菜,任北宁埋头只顾吃,言默在一旁看着,嘴角带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与担忧,其实他是不想让他的小丫头去出差,离他有些远不能亲自照顾,怎么都无法安心,只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快速升职,升到高位并置于自己亲自的庇佑下,他才真正安心。   机场。   “身份证,飞机票拿好了吧?”言默打开任北宁的包,仔细检查起来。任北宁却有些发急,“哎呀,苏冉姐要来了,可不能让她看见你,我到了一定会打电话给你,你快回公司吧,放心吧!”说完还举手做发誓状,言默啼笑皆非,拉下她的手,又嘱咐了一边才优雅转身离开。   出差要五天,才第二天,言默就有些坐不住了,虽然昨晚刚刚通完电话,但是一想到丫头在陌生的城市环境奔波工作就有些恼怒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她出来工作,路以哲看他犹如困兽一样在办公室内皱眉直立在落地窗前,不住地嘲笑他,想当初,自己追老婆的时候可都没这样。   终于看不下去了,路以哲闲闲开口:“我说,言默,你要是实在想你家任北宁,就去找她呗,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你过去的。”   “你以为我不想?可是宁宁离开前特意跟我说了不让我去看她,不然会打扰到她的。”揉揉眉心,言默第一次感觉到无计可施。   路以哲不可置信地瞪着言默:“你是傻了吗?你不能用什么借口去吗?比如,公司有业务在那里,你也是正好出差,不是特意去看她。你言默碰到爱情也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言默微微挑眉,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这两天一直烦恼小丫头严词正色地拒绝自己过去找她,却没想到可以重新选择一个方式,但是眼前的人竟然说自己傻,“路以哲,这几天的事情就麻烦你处理了,哦对了,艾洛娜后天到中国,也要麻烦你来接待了。”   “艾洛娜?那个问题超多超粘人的总监?!言默,你怎么可是这样对我!如果知道她要来,我怎么都不会出这个馊主意的!”   可惜,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那边的任北宁忙得脚不沾地,市场调查以及各种考察酒会磨得她的脚疼的都要无法站起,每天都埋怨是谁发明了高跟鞋这种让女生受罪的东西。   在第三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好不容易能休息到八点半的任北宁浑身散发着戾气去开酒店房门,当她打开房门看见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言默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惊讶地睁大了犹带睡意的眼睛,第二个反应就是扑上去抱住他,呜呜,天知道自己这两天累成什么样子,第□□应是推开他爆发怒气问他:“不是说了你不来的嘛,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出差顺便看看你的,你不能阻止我的商业活动吧,快进去,穿成这样站在门口不冷吗?”虽然很赏心悦目,但是走廊里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出现。   看了眼自己有些薄的丝绸睡衣,任北宁一边感觉怎么会这么巧,一边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兴奋地让言默进来。   为了不让任北宁起疑,下午言默倒是真的去了C市的分公司,就当是突击检查吧。只是他没想到,会在C市遇到一个让他头疼不已的人物。到言氏分公司外喝咖啡的言默在这家高档的咖啡店巧遇了他在英国念书的“追求者”。   皱眉看面前女人笑吟吟的在对面坐下,言默冷漠地起身就要离开,“言默,你不用看见我就走吧,我没有打扰到你不是吗?”   “不,你出现在我眼前就已经打扰到了我,失陪了。”毫不留情地留下疏离的言论,言默就打算离开,可身后的女人一下拉住言默的胳膊,虽然被言默挣开,但是很不巧,被来找言默吃晚饭的任北宁在咖啡厅外看个正着,可惜别的女人看到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第一反应可能是痛苦离开或者上前质问,但是任北宁深知言默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她倒想知道,这个有胆触碰素来不爱人碰他的言默的女人到底是何方妖孽,来招惹自家的唐僧来了!   情敌如浮云   情侣间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叫做信任,爱情成于它也败于它,任爸爸和任妈妈早年因为分居两地没少吃这苦,但好歹都挺过来了,自然当言默和任北宁恋爱了,任妈妈教了她不少东西,最重要的当是何为信任。   言默挣开安丽雅一转身就看见站在外面笑吟吟的任北宁,一瞬间的慌乱后突然安定下来,他相信任北宁不会怀疑他。淡定从容离开餐厅,任北宁神情自然的自觉将手臂放在言默的臂弯里,抿着唇取笑他:“你魅力可真大,到哪里都有人追求你。”   “可惜我心只放在一个人身上,还怕那人不知。”言默垂眸看她,眼睛里切切情谊。任北宁大大方方看着他,吐了吐舌,“你当我傻子吗?”说完灵巧的抽出手臂,踢踢踏踏跑出几步,回头看着言默笑,脸色嫣然。   在旁人眼里,俊朗青年与倾城女子相视而笑,情意微澜,天作之合。   路上言默理所当然的跟她解释了一番。回到酒店后,任北宁趴在大床上,打电话给任妈妈,喜滋滋的报告了今日所谓,任妈妈把手机开了扩音,和任爸爸在那边一边偷笑一边感慨女儿长大了,顺便夸奖了她做的对极了。   只是缘分有时候很捉弄人,越不想见到的人你越会碰到。   出差回家,任北宁顺理成章的升职了,跳了两级,升到苏冉职下的副经理,一时间公司议论更甚,只是碍于职位的压力下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神经再大条的任北宁都有些觉得不对劲了,不敢早退迟到,工作也愈加卖力,回家经常拉着言默问这问那,一个多月下去,瘦了一大圈,言默对她有问必答,心疼着却也知道这是任北宁工作必须要经历的,只得经常思索着给她补补身子,也想起来一个更妙的方法解决她忙碌不堪的事情。   这天,已经困成习惯的任北宁顶着大太阳匆匆跑进公司,随后被告知自己被安排了一个助理,任北宁莫名其妙的拍拍头,她记得自己这种职位在云舟一般不会有助理的,再追问下去李肃也只是一脸正经的摇摇头,转身走了。   这个女助理来的出乎意料,做事水平也既高又快的出乎意料,年纪二十四岁很年轻,性格也活泼开朗,很快与公司同事打成一片,打听各种小道消息凑到她耳边跟她说,任北宁喜欢她不得了,省了她很多时间,不知道这个女助理在同事圈说了些什么,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缓和了好多。   像得了一个宝贝一样,任北宁难得按时下班后瞒着言默跑到言氏准备去献宝,言默正在开会,李慎中途出来的时候,任北宁正巧在外面转悠,外面的几个秘书和助理知道她跟言默的关系也不敢拦着或者说什么,只能让她这么转着,她看见李慎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亮,言默肯定在里面,快走几步伸手就把门推开,还大喊着:“言默,跟你说件好事情哦。”   一会议室的高层瞬间把眼神凝聚于她,任北宁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转身溜了,连门都没关,言默眼底满是笑意,轻咳一声把高层们的注意力引回来,“今天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到办公室找我。”率先走出会议室,去找他的那个现在肯定满脸羞红的小丫头。   走进总裁室里,言默看见的就是任北宁把连埋进沙发的枕头里,耳根还红着,言默怎么看都觉得他的小丫头怎么这般容易害羞,可不大符合她性格,走过去,捏捏她的小耳垂,果然惹来她抬头不满的一瞪,嘴里还嘟囔着:“丢死人了!你还闹我。”   “有什么丢人的,没事没事,正好让他们认识一下我言默未来的夫人。好了好了,来跟我说说你要跟我说什么好事。”言默轻松的把任北宁抱起来安置在自己怀里,转移话题。   一说起这个任北宁霎时兴致高涨,布拉布拉说个不停,都是关于那个女助理的事情,其实言默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可是他千挑万选的人才送过去的,见她一直在说,越说越兴奋,言默突然感觉有些地位危机,低头猛然吻住她,吞下她余下要说的话,现在他要任北宁所有的思考只能是他。   没过多久,任北宁抱着言默的胳膊依旧说个不停,言默面色淡然,眼底却是温情的笑意,经过言氏前台的时候,不期然碰上一个人,安丽雅。   安丽雅摘下脸上的墨镜,精致的妆容挂着微笑,在任北宁看来却显得分外虚伪,看言默不耐烦地皱眉,任北宁决定还是不要理这人为好,拉着言默想绕过去,孰料安丽雅脚步一转又挡到他们面前,并说:“言,我哪里不如这个女人,让你连个眼神都吝啬。”   言默看着任北宁嘴里却说:“我以为在英国说的够清楚了,不要再打扰我们。”   安丽雅隐下笑容,“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够好,论家世我的母亲虽是华人但我的父亲可是英国王室,论长相,我比她强多了,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语气颇为愤愤不平。   言默依旧懒得理她,半拥着任北宁正要走开,任北宁忽然站到安丽雅面前:“首先,你要知道,就算你再好再爱他,他不爱你,你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其次,家世相貌不是爱情的必需品与评价基础,最后”,任北宁顿了顿,侧脸看着她说,“你确定相貌比我好看,什么是标准,脸上的妆那么厚,先不说你妆下的脸什么模样,你现在的这张脸就很让人觉得虚假!顺便告诉你,言默就是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哼!”   言默看着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这丫头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里,才会对一个陌生人宣誓自己的“主权”并且毫不留情打击对手侃侃而谈。   说完了任北宁拉着言默退出战场,留下身后脸色扭曲生气的安丽雅和惊呆了的言氏职员,这下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未来总裁夫人是多么有气场和多爱言默了。   华丽退场的任北宁到了车子上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人家,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摇下车窗,风吹进来顿时好受多了,言默一边开车一边用眼睛注意她的动静,“这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有多不好惹了,感谢夫人替我打扫桃花瓣。”   任北宁傲娇的一扬头,“那是,你言默已经卖身给我了,期限由我定,你是没有选择的!”   言默笑而不语,如果真有期限这种东西,他愿意生生世世身边常伴她一人,若是她,又怎么会厌倦,只会恨不得时间再久一点。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安丽雅满脸嫉恨,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略有狰狞的面孔,她拿起手机,冷漠的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任北宁,敢跟我抢男人,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者。发动红色跑车,安丽雅挂着诡异的笑容离开言氏大厦,路以哲慢慢踱步走出言氏前的柱子,一脸玩味,这女人有没有脑子,在言氏门口伤害言氏未来的总裁夫人?注定失败。   骑士与公主   言默接到路以哲的“告状电话”时,正在下厨,任北宁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慵懒的看电视。闻言,言默先沉默的看了眼任北宁,而后低声说了几句,一脸清朗的继续手中的刀具。   吃饭的时候任北宁一直在说着那个新来女助理的事情,一脸的兴奋,看的言默心里都有些发堵,谁愿意女朋友在自己面前一直说别人,就算是女的也不行。越想脸越黑的言默干脆一把将她拉过来,俯身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唇,纠缠不清地深入,直让任北宁气喘吁吁,没有力气再说别人,言默才满意的放开她,佯装微怒地对她说:“不可以在我面前提别人太多次。”   任北宁眼睛一亮,“言默,你是在吃醋吗!”   言默不做声,拿起丝巾给她擦嘴,“出去散步吗?”   “你不要转移话题,承认吃醋很难吗?告诉你,我的异性缘可是很好的,想当初可是有人在我门口站了一夜,你要对我很好很好,不然,哼哼,后果你知道的!”   言默突然站起,双手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任北宁,“你是说你大三到山区支教的那件事吗?是我疏忽了。”   “你怎么知道?你当时不是在英国吗?路以哲告诉你的?不对呀,他又没去,只有我和瑄瑄去的,她怎么会跟你说?还有啊,疏忽是什么意思?”任北宁变身好奇宝宝,追问不止。   当然是他疏忽,路以哲那家伙当时沉迷“女色”,知道了也不告诉他,幸好言泽跟他说好久不见任北宁,一查才知道她以旅游之名偷偷跑去支教,再找人跟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朵桃花在她面前盛开,好在这个迟钝的丫头没感觉,听说当时她早上起来看到那男人时还好奇地跟他说,“一大早站这干嘛?看风景吗?这地方山景是不错,你慢慢看,我上班了。”   “没什么,任小姐,我是不会给你抛弃我的机会的,现在,我们去散步。”一边说着一边把赖在椅子上的任北宁拽起来,饭后散步有益消化,并且此时夕阳正美。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昨天让她夸赞不已的女助理江旖老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让她很是奇怪,只不过她老是笑嘻嘻地让任北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下班的时候又突然接到了因为怀孕被婆家人禁令远离辐射的徐娅瑄的电话,说很想她让她晚上去看看自己和未出世的干女儿。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徐娅瑄挺着大肚子把任北宁拉进房间窃窃私语,两个精英男人在书房里大眼瞪小眼。   “今晚就睡这里吧,保全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请的道上龙腾的人,都盯着那个女人和她的那堆“情夫”手下呢。”   言默举起手中的红酒杯示意,兄弟不言谢,记在心里。路以哲回以一杯,一干而尽,“呐,是不是后天飞W城又要取消了。”   “当然。”他怎么可能让他的丫头一个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卧室里,徐娅瑄和任北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但是徐娅瑄对安丽雅要伤害任北宁一事闭口不提,“听说婚期订了?你们现在跟言泽那个冷面男一起住啊,不别扭嘛?”然后不等任北宁回答又说,“唉,不过可以把言泽无事了,存在感太弱。”   任北宁想了想,貌似真的没大感觉言泽跟他们住在一起哦,早出晚归的,一心考研不问世事,“婚期订了,可惜你不能做我的伴娘了,今年国庆哟,爷爷主张订的。感觉好快额,还有五个月。”   “快什么?”徐娅瑄不太文雅的翻了她一眼,“你家言默肯定都很急了,他恨不得四天后娶你吧!”   哪有那么夸张啊,任北宁很聪明地转移话题,“哎,我这乖乖的干女儿肯定想我了吧,等你出生干妈一定好好亲亲你,嘿嘿。”   “你喜欢baby啊”,徐娅瑄一脸坏笑,“那你赶快跟言默生一个玩啊。”   任北宁泪奔,敌方火力太猛,自己招架不住。   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娅瑄很想挽留,但是路以哲脸色很难看,言默知道好友心里所想,拉着依依不舍的任北宁离开了路宅。   回到家后,言默推迟了后天飞往W城的计划,但是言默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个环节,龙腾内部有人私自带走任北宁,言默知道后摔了杯子,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怒容满面,眼中酝酿着蓄势待发的暴怒,连一向笑嘻嘻地路以哲也皱眉,不待言默吩咐,立即打电话查这件事情。   半个小时后,龙腾总宅所有人面目严肃,龙腾老大坐在沙发上狠命抽烟,大门轰然打开时,他蹭的站了起来,掐灭烟头,言默逆光走进来,气质漠然修立清贵的身姿缓缓走进来,对卫野来说却仿若地狱阎罗,五年前,他曾经挑衅过这个当时还是高中生的男人,故意逗那个叫任北宁的女孩,结果被修理的很惨,这次他拿钱护人,谁知道手底下几个兄弟背叛,绑了人,道上人讲究义气,就算言默不来兴师问罪,这几个人也逃不了被唾弃的命运了。   言默一路森然的走到大厅坐在沙发上,身后的路以哲和方慎面无表情,卫野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言默就开口,“一刻钟,我要知道地点,不然,龙腾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卫野憋了一口气在胸口,虽然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在查,但是再一刻钟,时间也太紧了吧,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辩驳,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言默浑身萦绕着怒火与戾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随时都可能爆发。   路以哲担忧地看了眼好友,任北宁是他的心头宝,一开始想告知任家和言家的两位老爷子,但毕竟涉及黑道,言默又有自己的路子,一开始为了任北宁安全险些打电话给任老爷子,幸好言默留了一手,另外一队人偷偷跟了过去,不然言默就不会坐在这里,早冲过去了。   任北宁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手脚很疼,一看是被捆绑了,她动了动,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绑架了,自己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初时的慌乱后任北宁很快冷静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杂乱的一间房子,明显是废弃的,外面有隐隐的说话声和风声,应该是在郊外或者空旷的地区,不知道言默会不会找到自己,一定会的,她对言默有坚定的不可置疑的信心,静默了一会,任北宁有些奇怪,为什么没人进来看自己醒了没,按照小说或者电视剧剧情发展,不是应该有人进来吗?   门外的争执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却又奇异的安静下来,任北宁内心忐忑不安,门被打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妖娆走进来,定眼一看,任北宁撇撇嘴,那个叫安啥啥的丑女,这下她终于知道自己怎么会以这种姿态在这里了,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任北宁,能“请”你到这里来真不容易,不过好在你已经落在我手里了。言默不会找到这里的,我倒想看看,你哪里比我好,脸蛋还是身材?我好好的毁了它。”说完哈哈大笑。   “我说”,任北宁一副不忍心的样子,“你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够丑了,笑起来更可怕,像个巫婆一样,有眼睛的人都不会喜欢你的,死心吧。”   “你!”安丽雅气结,高高扬起手掌,还没落下,就听身后传来阴沉的声音,“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可笑的选择动她。”   “言默?!”两个女人同时惊呼,一个惊喜一个惊恐。   言默脸色冰冷,“安丽雅,你成功的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底线?”安丽雅尖叫,“这个女人竟然是你的底线!”   “是的,你没听错。”路以哲拍拍手走进来,身后人倒了一片,“所以,准备好接受惩罚吧。”他一向温笑的脸上此时却满是邪恶的笑意,任北宁可以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还是亲亲老婆的闺蜜,得知任北宁被绑架的徐娅瑄挺着大肚子就要找来报仇,好容易被自己拦住,这可是罪上加罪哟。   被言默横抱离开小屋的任北宁忽视身后安丽雅尖声叫骂与痛呼,揉了揉脸部僵硬余怒犹存的言默的脸,主动上去亲了亲,“言默,你是我的王子。”   被害怕任北宁受伤的恐惧和自厌的情绪包围的言默,听到任北宁的这句话,脸部的表情奇异的柔和下来,“不,我是你的骑士,你是我唯一的公主。”   你是我的宝   言默出于担心还是抱着任北宁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让任北宁郁闷的可以,被一个敬业的老大夫折腾来折腾去,偏偏言默还是一副严肃深沉的表情,给她做检查的医生们都诚惶诚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不治之症。   言默载着她要回任宅,因为任老爷子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亲自打电话来要两个孩子速速回家。一路上言默都沉默不语,面无表情,任北宁坐在副驾揪着手指,半响后实在受不了这么沉郁的气氛,“言默,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跟我说话额,爷爷打电话给你说什么了?”   “没事”,言默眼里交织着后怕与狠意,语气温和中带些无法抑制的凌厉。任北宁很少见过言默这般语气神态,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这样,这样想着自己心里也难过起来。   任北宁想过数次爷爷生气的场景,却没料到刚进门,就迎面而来一根棍子朝言默打来,躲闪不及也不想躲闪,言默硬生生地挨了一棍子,闷声不吭,是面犹生怒的言爷爷。   “言默!”,任北宁惊叫一声扑过去扶着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面色沉沉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和面前怒而生威的言伯伯。   言爷爷犹不满足,扬起手杖还要落下,任北宁挡在言默面前哽咽道:“言伯伯,你不要打他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求求你了,好疼的。”言默直起身子将任北宁拉到身后,“爷爷,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宁宁,你打吧。”   “哼,你还知道是自己的错,自己惹得桃花债,竟然把宁丫头给连累了,真真该打。”说着又要落下手杖。   “算了,老言,他也不是故意的,也尽力保护宁宁了,不要动武了。”任爷爷看不下去,索性出口阻拦了,任奶奶在旁边也帮腔:“是啊,也是我家宁宁粗心大意,看这两孩子,你打了阿默,宁宁也很伤心,罢了,来喝口茶消消火气。”   言老哼了一声转身坐回沙发,言默伸手擦了擦任北宁的眼泪,低声哄着她:“没事,爷爷没下重手,不怎么疼,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任奶奶见她哭得可怜,心里又是怜惜:“宁宁,来让奶奶瞧瞧。”任北宁应了一声,泪眼看了言默一眼,乖乖跑过去,钻到任奶奶怀里抽泣,言默觉得自己心都被她那一眼看化了,无论任老和自己爷爷怎么处置自己都可以,都是他的错,想了想,遂正色起来,站到三位长辈面前,悉听发落。   任北宁趴在奶奶肩上,不住的瞅言默,眼里满是着急,言默怕看下去会忍不住过去哄她,忍着不看她,一直默不作声的任爷爷喝了两口茶,放下茶杯,“算了,不管怎样宁宁都没受伤,言默年纪轻轻的,他也没料到会这样,算了吧,我幺儿跟他媳妇正往家里赶,今晚一起吃饭就当团聚了,不过,既然要结婚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的,老言,咱两个老家伙到书房唠嗑几句。”   等两位爷爷一走,任奶奶说到厨房里看看晚饭,任北宁一脸焦急的拉着言默跑到楼上的房间里,一个劲地催促言默把上衣脱了,她要看看他的伤,言默怕吓着她,不愿意给她看,就逗她,“还没嫁给我,就要行使妻子的权利了?”   “你还有心情说笑,你脱不脱,你要是不给我看,我就、我就哭!”说罢,眼泪就如雨水一般落下,言默手忙脚乱的给她擦,而后顺从地转过去,把上衣脱了,就听身后一声抽气,然后温暖的触感覆上背上的痛处,“痛不痛,都青的发紫了,我们去看医生吧、还是我现在找点药给你擦啊,那个那个我去找绣姨拿药箱。”   言默一个转身拉住哭得不停的任北宁,“乖,一点小伤,看着可怕而已,不怎么疼的,过两天它就好了,你乖乖待在我怀里让我抱一会我就不疼了。”原本挣扎着的任北宁立刻不动了,言默满足的低叹。   晚上任爸爸赶回来的时候果然没给言默什么好脸色,倒是任妈妈瞪了丈夫一眼,笑着跟言默打招呼,任爸爸被瞪了也没说什么,摸摸鼻子要跟宝贝女儿到房间里说悄悄话。   吃完晚饭言默告别回家,任北宁送到门边,叮嘱他回家一定要擦药,言默微笑着应了,小声说一句:“明天晚上我回来接你。”等任北宁点头了才跟着言爷爷回隔壁。   夜深人静时,言默房间的灯犹亮,他正跟一个人跨国视频,片刻后,屏幕一黑,言默直起身子,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动了他心头宝的人,他怎么会让她不接受惩罚呢。   第二天傍晚言默正要出门去接任北宁,路以哲晃了进来,“言默啊,你今天坐姿有问题啊,开会的时候坐的笔直,当然,你平时坐的也很直很帅气,但今天有些僵硬啊,不会是你家老爷子打你了吧?”   “盼我不好的地方你倒是猜的很准。”闲闲地看了他一眼,言默脚步不停,手刚放上门把,就听路以哲在他身后说:“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你一定很感兴趣。”   言默回头看了他一眼,路以哲以为他好奇,摆出了一副求我的架势,言默勾起唇角,“你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   路以哲满脸黑线,一个冲动,“岚熙回来了你也知道?”   “这个”,言默笑意更深,“我的确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路以哲在后面悔恨的跺脚,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岚熙回来却是是一个好消息,身手极好,性格却很是温和,高中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是少有的被言默允许接近的女生,主要还是因为她男朋友与他们交好。大学的时候两人双双出国,前些阵子还在墨西哥注册结,旅行结婚了。   任北宁离开任宅前任爸爸不住地拉着她说:“闺女诶,记得爸爸昨晚说的话啊。”任北宁被念叨了一天,一开始脸还红着,后来脸上一点红晕也没有了,直说“知道了知道了”。   来接她站在门口的言默自然也听到了,上车后随口问了她一句,“任叔叔跟你说什么了?”任北宁不知怎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任爸爸说是一回事,但是在言默面前想到昨晚的话心里很是别扭。言默看了她一眼,心里突然好奇了,“嗯?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害羞?”   “没什么,你不要问了,我困了,我睡一会。”实在不好意思说,干脆闭眼小憩。   言默转转心思猜想跟自己有关,但到底什么关系,唔,怎么让她自己说出来呢?   这事没让他思索太久,任父女就暴露了。深夜,言默习惯性地想到任北宁房间帮她盖被子,没想到她还没睡,门后隐隐传来说话声:“哎呀,爸爸,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言默,大半夜打电话来,妈妈不会打你吗?你放心啦,言默很守规矩,没有欺负我,我要睡觉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爸爸最好了,让女儿睡觉吧。”   言默禁不住笑了,笑的无奈而深意,这下他知道任叔叔到底跟丫头说什么了,不是他不想“欺负”小丫头,而是他知道,任、言两家都是保守的家族,更何况,他想给她尊重和更好的,每次都忍到冲冷水澡,却不想任叔叔对他还是很不放心,这让他该怎么做呢?又是一个考题,让他对婚期又焦急了几分,丫头呵,你可知,你就是我的宝,放在心里,舍不得伤到一丝一毫,不然就是自己的心疼似碎。   任爸爸的原话是这样的:“宁宁呀,我听说言默今天又用美男计了,好好好,不要捶爸爸,我说错话了,那个,宁宁啊,爸爸知道你对言默那小子用情越来越深了,不过你一定要把持住啊,结婚前千万不要跟言默有越轨的事情,哎呦,你怎么还捶的那么重呢,你也不可以被他迷惑了就答应了,别打了疼坏我了,爸爸不说了不说了。”   天刚亮的时候,言默就开门迎接了两个特殊的朋友,林翰和岚熙。好友见面,连一向神色不漏的言默眼里都染了几分喜色。正在客厅喝茶叙话,任北宁穿着睡衣“啪啪啪”地冲下楼来,看到客厅里有人,顿时呆了,林翰还在说什么,嘴一张一合也说不出话来,而后笑容满面,捶了言默一拳,“你小子,动作挺快的。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不够兄弟了啊。”   “我们还没结婚。”言默用手示意任北宁上楼换衣服,岚熙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说两个女孩子叙叙旧。   “还没结婚,你们两家的老爷子愿意你们住在一起?”林翰有些不可思议。   言默摇摇头,“怎么会,还有言泽跟我们一起住,不过他最近要考试,昨晚就在学校睡了。”   楼上。   估计任北宁换好衣服,岚熙才敲门,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会儿话,不知怎么,就聊到任北宁曾经误会过言默和岚熙,一听岚熙说起这件事,任北宁脸都红了。   好吧,曾经年少轻狂。   喜欢你很久   时光倒流到任北宁高二的时候,那时候她已经被言默半哄半骗做了他的女朋友,表面上很挣扎的她,其实内心是喜欢言默的,只是那时的她没有察觉,平日里喜欢看小说的她就固执的依照小说的爱情情节发展,哪怕是“吃醋”。   即使上了大学,言默依旧习惯的骑着自行车,在任北宁的认知里,言默既然是她的男朋友,自行车后座就应该是自己的专属位置,可是任北宁偶然一天和徐娅瑄偷偷溜到A大去找言默的时候,看到言默的后座坐了一个女孩、   当时徐娅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骑过来的言默,她从来没觉得像言默这样的人也会“出轨”,联想到小说里的情节,任北宁更是红了眼圈,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瞪着不断接近的言默。皱着眉头,言默没想到今天任北宁会来找他,后座是好朋友林翰的女朋友岚熙,崴了脚,恰好林翰不在本地,他就被委托载了岚熙,这下被小丫头看见,不知道会被想歪成什么样子。   言默在她面前停下自行车,任北宁满脸委屈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控诉,“言默,我要讨厌你了,我不要理你了。”说完也不等言默解释,瞪了后座的岚熙一眼拉着徐娅瑄跑开了。言默从不失信于人,也是好友的委托,可是任北宁是他心爱的女孩,一时之间,竟然也无措了。还是岚熙笑着说:“你快去追吧,我在这里等以哲来送我去医院。”言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扶到路边靠着树就去追她。   任北宁记得那天晚上言默在她房间门口站了好久,爷爷奶奶都很好奇,言默也只说吵架了,他解释了好久自己才给他开了门,后来才知道是个误会,以后再去找言默,任北宁一遇见岚熙总会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笑。   “这件事已经过了几年了,现在想来却好像是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岚熙一脸怀念,离开A大四年了,还是想念那时候意气风发的自己。   任北宁也笑,“岚姐姐在笑话我嘛,那时候是我太鲁莽了。”   “前段时间听林翰说些你的事情,现在的你看来好像也很冒失,是你家言默把你宠的太好了,你们四年未见,感情却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还要好,真好,看着你们就感觉幸福。”岚熙满心祝福。   “其实,我也是在言默离开之后才察觉到自己喜欢他,但是喜欢有多深我不知道,看到个相似的背影,我就会心跳不已,满是期待,而后再满是失落,不再坐自行车的后座因为前面的背不是他的,不再吃巧克力,因为不是他给的,其实我知道哦,以前他给我的巧克力是思慕他的人送给他,他又转给我,但是后来他给我的巧克力是他自己买的。”任北宁笑的狡黠,这是她的小秘密,看到她这个样子,岚熙也笑开了。   岚熙拍拍她纤细的手背,“那现在呢?你对言默的感情有多深?”   “我也不知道,我不懂什么是爱,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喜欢言默,早已是喜欢的喜欢,超过了喜欢,喜欢他很久,是不是就变成爱了?”任北宁迷惘的看着岚熙,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那我问你,如果,言默离开你了,喜欢别人了,你会是什么感觉?”   “不要!”心尖一疼,任北宁脸色蓦地苍白,“我会,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我不知道怎么说,可是我不要这样,我不想他喜欢别人,我是不是很自私?”   看她这般,岚熙笑着叹息,两个傻瓜,一个每天担心她不够爱自己,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爱的很深,门外的言默也叹息了一声,却是满足而清悦,他的丫头不能没有他,就像自己一样,多好,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安下心来,继续将她宠到无法无天。   “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林翰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侧脸看他。   笑着点头,这笑容如释重负、清俊无双;“谢谢你们。”   林翰也笑,“这些年一直跟你联系,不是不知道的想法,我跟岚熙商量了一下,还是想着推你们一把,看着你们幸福,我跟岚熙也就可以继续安心的环游旅行了。”   “先别急走,总要让我感谢你。”像风一样的一对情侣,却因为他停留,虽然短暂,但也可以看出情谊之深。   “好,顺便把阿哲叫上,咱们好好喝一杯。”   会馆今晚很是热闹,徐娅瑄挺着将近七个月的肚子也小心翼翼地被路以哲扶了过来,安置在软榻上,六人座的桌子不大,却很温馨,多年未见的好友,聊起来甚是热络,一向少言少语的言默也多说了几句,喝了不少酒,待到人散离席,言默清明的眼神无端染上几分迷蒙显得魅惑,林翰夫妇把他们送回别墅,才离开。   任北宁从来没见过喝多的言默,很是好奇,看着人还一本正经地坐在他面前,但眼神不加掩饰地直勾勾看着她,哪还有平时清冷的样子,任北宁戳戳他的脸,“言默,你想吐吗?”   言默抓下她的手紧紧握住,“不想,我没事。”   还说没事,手心温度那么高,任北宁嘟囔一句,怎么都甩不掉他的手,反而被他一把拽进怀里扣住。   “乖宁,跟我说一句话好不好?”言默的声音低沉暗哑,带了几分诱哄。   都喝醉了还讨话,“说什么?”   言默将下巴轻轻抵着任北宁柔软的发丝,“说你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   任北宁一呆,都喝醉了还调戏她,可是这声音,这不断抱紧的手臂,好吧,“任北宁喜欢言默,很喜欢很喜欢。”娇憨的声音在言默听来却像天籁一般。   “还不够,你知道吗?”蹭了蹭她的发丝,“我曾喜欢你太久,现在爱你太深。”   言默,任北宁把头埋进言默的肩颈,眼泪突然涌出来,无法抑制,言默低叹一声,将任北宁压在床上,低首闻上去。言默的气息侵略似撬开她的贝齿,品尝她唇内的每一处甜美,   炙热的大手从腰部探入,一路向上,覆上任北宁从未被别人接触过的柔软,轻拢慢捻,任北宁身体一僵,有些害怕,被他轻揉的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悸动,她有些难过的低吟了一声:“言默”   浅若蚊吟的声音却让言默略微清醒过来,又狠狠地吻她许久,才在控制不住的边缘猛然站起,气息不稳地苦笑了一下,心爱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再好的控制力也瞬间坍塌,将被子盖住衣衫不整神色惊离的任北宁,言默转身进了浴室冲冷水澡。   哗啦啦的水声让任北宁反应过来,她微恼的哀叹一声用被子蒙上绯红的脸,太羞了,刚刚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言默大手的触感温度犹存,让她整个人都像在火上烘烤一样,言默是去冲冷水澡了吗?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这样会不会感冒啊,拍了拍脸,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她决定趁着言默还在冲澡,还是先去外面散散温度比较好。   言默套上浴袍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任北宁慌了一下,不会是被自己吓到跑出去了吧,到隔壁敲敲门再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没人,他皱紧眉,回房迅速换好衣服,刚刚踏出宅子,就看见任北宁坐在别墅前小花园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垂到腰间的发丝被风吹得飘扬起来,淡雅的裙子随她的动作飘逸动人,像是从月亮上不小心落到凡间的小仙女。   不过,这辈子,这位俏丽动人的仙子只能留在他身边,甚至生生世世。   求婚进行曲   “赏星星?”言默嘴角含笑,站在她后面轻轻问出声。   任北宁回头娇嗔地看他一眼,天上寥寥星星,她有什么可赏的,倒是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跑过来跟她说话,想到这,她“蹭”地站起来,瞪了一眼言默就溜进房子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言默被瞪的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大体也能猜出她想的什么,莞尔一笑。   第二天言默送任北宁到公司后,刚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就见路以哲喜滋滋地敲门进来,言默一边整理文件签字,一边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家老婆给了你什么甜头让你今早那么开心?”   “嘿,我是替别人开心,销售部的杨靖刚刚对付静求婚成功了,你皱眉干嘛?不是还没到上班时间嘛,人家年轻人浪漫一下呗。”   “说得好像咱们很老?”言默倒是不知道杨靖和付静是谁,只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对任北宁求婚过,是不是很不妥,言默就这件大事认真思考起来,路以哲见他一直不理自己,颇感无趣,不过也习惯了,耸耸肩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言默思考了整整一个上午,开会时一脸深沉地走神,惹得底下的人胆战心惊,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这尊大神,都在揣摩着言默的心思,熟料言默考虑的是要不要求婚,怎么样求婚才能让任北宁开心惊喜。   于是这天中午,任北宁破天荒地接到了委婉拒绝和她一起吃午饭的言默电话,直到电话挂了,她还一脸回不过神来,这是第一次啊第一次!快中午的时候自己发短信给他说想吃会馆的清蒸鱼了,没想到收到的却是拒绝,就算语气再抱歉,语言再委婉,理由再充分也让她心情很不好,自己竟然被言默拒绝了,今天晚上绝对不要跟他说话了!   言默想到任北宁可能会不太开心,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但他肯定不会后悔的,因为他今天中午连午餐都没吃,直奔专门为他服务律师事务部门。   晚上言默回家时,迎接他的是满室的黑暗,他奇怪地喊了声“宁宁”,在没得到回应后,大踏步走向任北宁房间,他早已推掉所有应酬,早点回来,他也从不让卓颉给他的小丫头派什么夜班,按理说她应该早已回家才对,难道是跟谁出去玩了?   “当当当”地敲了几声,在没得到回应后,言默直觉拿出备用钥匙正要开门,门后传来闷闷地声音:“你不许进来,我要睡觉了。”   “今天睡那么早?是不舒服吗?”言默心里一急。   “没有啦,你不要进来也不要理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言默站在门外想了片刻,果断地拿出钥匙开门,直直走到任北宁床边掀开蒙住她头部的一小节被子,“怎么了?今天中午没陪你吃饭不开心了?”   一语中的!任北宁愣了一下,“哼”地一声就要把被子继续蒙在自己的头上,却被言默一把拉住,“不是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不气了,明天我带你到会馆吃好吃的。”   就一顿饭就能打发自己嘛?任北宁很有骨气地甩了下头表示不满意,“外加几块酸甜糕?”言默继续加筹码诱惑。   想到那酸酸甜甜的东西,言默先前担心她的胃一直不许她怎么吃,这次竟然松口了,就算心里很开心她还是表面上不情不愿地点头表示成交,言默看她娇憨的样子忍不住溢出一丝笑。   这天中午的午餐着实让任北宁期待了一上午,会馆包厢里,菜上齐之后,言默沉默地给她布了菜,一向不露声色、处事不惊的他捏了捏座位边的文件和精致的盒子,手心竟然沁出微微汗意,想了想昨天他的那些律师惊讶地样子,他捏了捏鼻梁,踌躇了一下语言,刚要开口,就被任北宁打断:“你怎么了?跟我吃饭还能走神,你想谁呢?看上哪家姑娘了?”醋意浓浓,惹得言默哭笑不得,“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哪还有心思想别人,此生有你足矣。”   任北宁忍不住脸红,“可真不像你,也学电视里那些男主油嘴滑舌,按照剧情发展,你不会有什么惊喜给我吧?!”这聪明伶俐的样子,平时可见不到!饶是有泰山压顶不变色之称的言默都情不自禁呆了呆,有些头疼的扶额叹息,这丫头,这个时候要不要那么聪明?   “我家宁丫头真是聪明,可惜聪明的不是时候。”说着,言默紧紧手心,姿势优雅地将放在身边的几份袋装文件递给她,任北宁嘟着嘴好奇地接过来,一打开,顿时傻眼了,以她的专业,她不会不知道手里这几份财产转让证明有多么真实和数额庞大,明明没有签过字,受方处却赫然签着自己的大名,“你确定这是给我的?这是我的名字?这所会馆是我的?云舟也是我的?额,你高中办的两家公司也是我的?这这这都是我的?你疯了?!”   预料之中的反应,言默突然有几分轻松,任家虽是大户,但是商业的事情任爸爸和任妈妈从来不对女儿说,她不会想到,这份财产转让书上的数字只是表面额,内藏更多的巨大利益,对言默来说,管理这几家公司算是给任北宁工作了,若不是时间紧,需要手续十分多,他甚至想着将言氏归于她名下。   “没错,这些都是你的,还有一份取之不尽,价值倾城的礼物,不知道任小姐愿不愿意收下?”然后他在任北宁好奇和惊喜的眼神下,拿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亮出精美的铂金指环,中间镶了一颗闪耀的钻石,两边各安置两颗小宝石,戒指内侧刻着“My only princess bn”,“任北宁小姐,我言默将自己奉上,你可愿收归囊中,不让别人窥见,不让别人抢走,一辈子不转让,不舍弃?”就算是下跪,言默依旧清贵雅致。   对于求婚,任北宁从没想过,反正婚期已经订了,而且她更没想到的是言默居然下跪了!怔了片刻,她突然含泪笑出来,“你送我那么多东西干嘛,拥有你这些东西就全是我的,我当然愿意了,以后我是不是还可以对所有人说,言大公子居然对我下跪求婚了。”而后一把将手伸到他面前,“买家入手,概不退货!”尺寸无误地套上任北宁无名指后,任北宁扑倒言默怀里又哭又笑,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言默心情舒畅拥紧她。   璀璨的戒指在光芒下闪烁,这颗戒指是言默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找到了英国久负盛名的戒指工艺坊,亲手做的,两人结婚后言默才告诉任北宁,又是一番无法言说的感动,当然,这是后话。   这边一对情侣亲密私语,那厢任老爷子和言老悠闲的在阳台上喝茶。   “我说老言啊,要是阿默真的把言氏转到我家宁宁名下,你会不会心疼哟?”任爷爷喝了口茶,忍不住打趣言老。   “心疼?”,言老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心疼的,一份身外物换个好儿媳,我言家可占了便宜,再说,我是个军人,这言氏是祖上传下来的,儿子接手没多久也去当兵了,要不是阿默这个商业奇才,这份产业早都没了,有什么好疼的,没了它还能少我老头子一口饭吃?”   任爷爷听了爽朗一笑,他家的宝贝孙女这是找了个极好的人家。   “阿默这小子做的不错,打个电话让他们明晚回来吃个饭吧,我那不孝子今晚就到家了。”言老放下茶盏,略微正色道。   “也好。”任爷爷点头同意。   “我说你们两个老头子,还不赶快下来吃饭,相聊胜欢呐,那也得先把饭吃咯。”任奶奶站到阳台边,对着两人说。   “好好好,就来。”   我们结婚了   第二天的饭吃的既欣喜又意外,在言家吃的这顿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也来了,就是言默的母亲席妤茜,一个温婉而好强的女人,关于父母为什么会离婚,至今言默也没有说过,不是不想谈,而是,他切切实实地不明白,不明白父亲沉痛的“不合适,也不想耽误她”,不明白母亲的“太累,没有动力”,直到他结婚后,才明白,经营一份婚姻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精,幸好,他的另一半是一个同样对婚姻坚定的人。   言家与其他的大家族一样,都有一个祖传的信物,言家传给后代的,是一对精致的水晶耳钉,据说是民国时期言默祖父的妻子褚二小姐婚嫁时所配,言父虽然与席妤茜离了婚,却并没有收回这对耳钉,而是仍旧由她将这信物传给下一代。   这顿饭吃的安静而庄重,席间言洛、任北安等人即使不间断地说起话题,附和的人也仅是寥寥几句,饭后没多久,任北宁摸着新出炉的耳洞,慎重地接受了这对意义非凡的饰物。   “我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不对什么事情感兴趣的样子,唯有你,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的意外,在英国的时候,他拒绝了所有女生的追求,我问他,他说他心里有珍视的人,今天正式看到你,心里甚慰,你是个好女孩,相信我的儿子一定不会负你,倘若他敢对不起你,你就跟席姨说,席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说起言默,她既骄傲又疼惜,就像一本书里所说,她的子女是她最大的骄傲。   “放心吧,我也会照顾他,不让他危难,但是,我能叫你一声婆婆吗?”任北宁瞪大双眼,表情认真。   席妤茜摸她头发的动作一顿,双眼竟微微湿润,缓慢地点了点头,任北宁清脆地喊了声“婆婆”,一屋子的人顿时动容,言父悄悄转身,擦擦双眼,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也只是希望家庭和乐,儿子幸福。   时间流逝的迅速,甜甜蜜蜜到九月底,婚期已近,在言默、任北宁越来越忙的时候,一个喜讯先从天而降,徐娅瑄的预产期到了,将生出一个可爱的宝宝。婚礼前的第五天,在徐娅瑄痛声的尖叫、路以哲焦急的踱步里,小baby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宝宝很健康,是个很“淑女”的女孩子,起码不怎么爱哭,总是很安静,这倒不像她父母一样。病房里,任北宁欢欢喜喜地抱着睡着的宝宝轻声哼着歌,路以哲一心扑在产后虚弱的徐娅瑄身上,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直接把孩子塞给了言默和任北宁带着。   “你们俩还有四天就结婚了吧,别在我这耗着了,保姆一会儿就来,你们赶快回去准备吧,我也一定会参加的。”倒是徐娅瑄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赶人”,这两人,也太没有要结婚了的自觉吧。   在徐娅瑄的再三催促下,任北宁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不过说起结婚,任北宁才郁闷呢,因为自从两个月前言默又玩起了神秘,到现在都没跟她透露过任何婚礼场地甚至婚纱的任何细节,成天成天地见不到人,自己也成天被爸妈看着教着一些所谓的婚后注意,还要接待来自各地的无论言家还是任家的亲朋好友,眼看婚礼已近,婚纱还是没有送到她这里,这让她忍不住有点急,但想到言默稳重的性子,怎么也不会不做准备的。   言默的确已经忙得分身乏术了,无论是场地、婚纱还是婚礼过程都是他亲自设计并监督,忙到深夜想着任北宁一定睡了也不忍打电话,这段日子过得既累又思念成狂,迫不及待想让婚礼快点到来。   在众人的期盼中,温和的煦日下,这场轰动了A市甚至更远的婚礼终于到来。这日凌晨四点多,任北宁在妈妈和任北安、言洛的陪伴下坐车前往言默早已预定下的高级化妆室化新娘妆,巧合的是,给她化妆的是曾给徐娅瑄化妆的同一个化妆师,萧婧。   在化妆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化妆的时候,几个身穿礼服的女子托着一个精致的大盒子走进来,她们噙着微笑,在任北宁脸部妆化完后,打开了盒子,顿时室内一片寂静,那是一件堪称举世无论的婚纱,当然,全世界仅此一件,因为那是言默亲手设计送给爱妻的。   小心翼翼地换完繁复精美的婚纱,走出更衣室的时候,任北宁清楚地听到了几声抽气。平肩的设计,完美地体现了她的锁骨之美,胸前白色婚纱中点缀些微的淡蓝色,高腰设计,让她看起来既优雅又可爱,大大的中世纪样式的褶皱裙摆,小腿部一圈点缀着水晶和纱花,一走动,褶皱式的裙摆变得平整是会发现褶皱间有着细碎珍稀的淡蓝色钻石,头纱上有一个铂金的王冠,王冠中间镶嵌着一块天蓝色宝石。这套婚纱,完全吻合了任北宁的尺寸,并很好地体现她身上的所有优点,甚至衬托的她仿若无暇纯真的天使。   看着镜子里自己,任北宁简直要哭出来了,言默真的很明白自己的想要,她却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惊喜的开始,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藏在后面。   言默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化完妆后,任北宁坐上一辆幻影前往神秘的婚礼场地。在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时,车子突然停下来,作为伴娘的梓栎扶着任北宁下了车,然后任北宁惊讶地看到,她面前竟然有一辆马车,没错,是中世纪风格的马车!坐在车厢的软垫上,任北宁紧张而期待地去见她的新郎。   哒哒的马声响了半个小时左右停了下来,下车前,同行的梓栎突然蒙上了她的眼睛,见她有些慌乱,梓栎安慰她:“没事,是你亲爱的老公交代的,你就忍耐一下吧,后面还有大惊喜哦。”   任北宁只感觉自己被扶上一个平板的东西上,那平板的东西迅速的滑行,然后自己又登上了一个略微摇晃的好像是船上,被人一路引领着,当她终于停下来,解开眼罩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真的是海底婚礼!   长长的玻璃道路上,可以看到许多鱼儿在自在的游来游去,色彩斑斓,梦幻不已,她心心念念的新郎穿着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带着微笑在走廊那边看着她,站在两边的是面带祝福的任家、言家长辈亲朋和宾客,他的身后,站着满脸仁慈的神父。   “来,宝贝,爸爸带你过去,亲手把你交给他。”任父的眼睛已经微微湿润了,看着已经有白发的父亲,任北宁内心满是心酸和不舍,从今天起,她就不再是跟父母笑闹撒娇的女儿,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将组成一个新的家庭,负起一份婚姻的责任。   “爸爸,你在我心里,是最最重要的男人!”任北宁很认真的说。   任父蓦然笑开,他的宝贝女儿,“爸爸知道,爸爸现在要将你交给另外一个最重要的男人,爸爸知道他会好好待你就很高兴了。”   在温情的婚礼进行曲下,言默从任父手中接过任北宁,“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宁宁,让她一生无忧。”任父严肃点头并拍了拍他的肩。   “现在,任靳彦先生,请问,是谁把这位美丽动人的新娘嫁给了这位清朗帅气的新郎?”神父问。   “是她自愿,带着父母的祝福。”   “新娘任北宁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我愿意。”   “新郎言默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我愿意。”   在这样温柔的日子里,美丽的新娘和清贵的新郎,彼此约定彼此相依,从今以后,半世风雨半世荣光我们共享。   宁宁,我一生的宝妻,我已不知如何再爱你,因为爱得太深,在我身边,我惟愿你永远不要因为伤心而流泪。十月一日,言默字。   这既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也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日子。   甜甜蜜蜜月(一)   新婚之夜前,言默也紧张了,任北宁在房间里,言默出来送亲友,路以哲把他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兄弟,要不要我传授点经验给你。”   “只有技术差的人才需要经验,比如你。”言默轻松秒杀路以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潇洒回房,剩下路以哲傻眼待在原地,被不耐烦地徐娅瑄拖走顺便关上了别墅大门。   但是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言默没有看过那所谓的爱情动作片,也没有亲身尝试过,这是他少有的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任北宁也忐忑不已,想想闺蜜徐娅瑄之前所说,咬咬牙,在心里喊了一句:“怕什么,来吧。”   言默状若胸有成竹地慢慢靠近任北宁,直接打算依靠男性本能了,熟料任北宁突然喊住他:“那个,你有没有跟别人那个过?”   “没有。”言默皱眉。   “那,那我们要不去买个那个啥片子看?”任北宁小心翼翼地问。   言默一想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顿感郁闷,果断否决:“不用。”   然后,熄灯。两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言默果断覆身压上去。对于那个晚上的记忆,任北宁只想说小说里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痛的要死,生涩而陌生动作,言默刚进入一点,任北宁就大喊大叫,言默只得小心放缓动作,刚微微挺身,任北宁已经痛的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低声呜咽,不断小口抽气,言默也不好受,肿胀难忍,看她那么难受,言默就停住不动让她适应一下,缓了一缓,任北宁抱着早晚都是痛的念头,一口咬上言默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可以了。”言默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狠心挺身。   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大汗淋漓,都没得到太多快意。任北宁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瘫在言默怀里,忍不住怀疑,谁的初夜过的像她这样好像打过一场战斗似的,她突然扯了一下嘴角:“嗨,言默,以后谁敢说你不是处男,我一定砍了他。”言默深感无力,一言不发。他恢复些力气,到浴室里把浴缸放满水再把她抱到里面,自己在房间里,换上新被单。冲洗完后两人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累得不行的两人相拥而眠。   疲累的言默破天荒睡到了将近十点才醒,任北宁像是一只可爱的仓鼠蜷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攥着自己睡衣,言默低笑了一下,微微动了肩膀,发现肩膀僵痛,侧脸一看,肩上几个深深地咬痕再加上被任北宁压了一夜,骤然一动,确实很疼。看了眼时间,言默小心翼翼地起身,在任北宁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后,就要下床准备午餐。   赤脚刚踩上地毯,后背的睡衣一紧,随后附上一温暖的物事,言默侧身就看到任北宁趴在自己的背上,睡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糯糯的:“你干嘛去?天刚亮呢。”   天刚亮?言默哭笑不得,看她还没清醒,就哄她,“是啊,刚刚天亮,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听到吃的,任北宁才乖乖放手,重新躺回被窝。   新出炉的已婚男言默,一边做着午饭一边思考昨晚的严重问题,难道真的要去问路以哲那个不靠谱的男人,那么他一定会丢完脸。想了半天,他还是觉得,遵循男性本能比较好。只是少不了多多“练习”和被乖宁嫌弃。   任北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薄暮冥冥,正要伸个懒腰,不想浑身依旧酸酸地不舒服,撅撅嘴,她放声大喊:“言默!!”言默把午餐热了又热见她还没醒,又不忍心吵她,就热了一杯牛奶,自己到书房里处理婚假也要批的紧急文件。正在为一单生意思索的言默听见任北宁的喊叫,到卧房门口应了一声,到楼下从微波炉里拿出牛奶才进卧房。   “把牛奶喝了,然后起床吃晚餐。”言默催她把牛奶喝了,到衣帽间找出一件尚未撕掉名签的红色裙子递给她,坐在床边看她喝牛奶和,换衣服。   任北宁不满的看着他:“我要换衣服,你不回避嘛?”   “我是你丈夫,为什么要回避?”言默很是悠哉。   任北宁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转了转眼珠子,抓起裙子就跑向衣帽间,利落地关门上锁,才瘫在沙发上,真的是腰酸腿酸。言默坐在床边丝毫未动,好吧,既然自己的娇妻这么害羞,那就先牵就她好了,只不过以后这种福利可不能放过了。   两人吃罢晚餐,言默清理厨台,任北宁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手机,正巧任妈妈打电话过来问候,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宁宁呀,言默有没有说去哪里度蜜月?”任北宁一听愣了一下,她好像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了,就是不知道言默还记不记得,“我也不知道,等我问问言默,晚点再给妈妈你打回去。”挂了电话,她拖着鞋子就冲到厨房。   言默正往冰箱里放食物,见她跑过来有些讶异:“怎么?不是说让我整理厨房,又跑进来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任北宁一脸严肃,象征着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   “什么事情?”,关上冰箱门,言默拿起手巾斯条慢理地擦手,一边说,“是不是关于蜜月去哪里?”   “你怎么知道,还真聪明,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唉。话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妈妈刚才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了。”   “你高中的时候不是说想环游世界吗?而且我听说你上大学的四年里去了不少地方,就是不愿意到英国去,那么我们第一站就放在英国怎么样?”一想到任爷爷曾说“丫头啊哪里去想去玩,就是不愿意去英国,你也知道是为什么吧”言默心里就很不舒服。   听言默这样一说她突然有些发窘,没错,大学四年里,自己去了很多地方,巴黎、西班牙、东京、柏林等等,但就是不想去英国,心里一直有一个梗,他不找自己自己也绝不去找他。   看着她的表情,言默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叹一声拥住她,塞进自己的怀里,“当初不是我不想找你,可是那时的我只是一个光有背景的青年,爷爷说了,要想保护自己的爱人,就要让自己不断强大,我在英国一边读硕士一边打理那边的生意,但每时每刻都无法停止想念你。”   正要继续说下去,言默却突然发觉单薄的衬衣有了几分湿意,慌忙捧起她的脸,“傻丫头啊,怎么哭了?是不是还一直怪我呢?”   任北宁拼命地摇了摇头,“我没怪过你,你回来了之后我就没想过什么,我只是有些害怕而已,但是你回来之后,什么都好了。”   怜惜地将吻覆上她不断颤抖的眼皮,言默心里难过不已,他也后悔过,没有参与她最青春的四年,但是用四年相思换一辈子的安稳缱绻,值得。   “好了,乖宁不哭了。我已经跟公司请好了年假,可以带着你好好环游世界,明天我们跟爸妈说一声,后天就出发,好不好?”拍拍她的背表示安慰,言默将计划说出。   “嗯,我们先去英国。”   两人出发前在家里吃了一顿饭,任奶奶和绣姨念念叨叨准备了不少衣物和药品,任爸爸和任妈妈也在不断叮嘱两人注意安全,言老和任爷爷在一边饮茶,见一家忙成一团,任爷爷忍不住说:“两人也都不是孩子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话音刚落就被任奶奶瞪了一眼,顿时就不吭声了,言老在旁边无声大笑,嘲笑这位怕妻几十年如一日的老战友。   甜甜蜜蜜月(二)   A市的机场,任、言两家一大帮子人都在等着,却还不见言默和任北宁的身影,言老忍不住出声催促言洛:“快,给言默打个电话,咱们这一大帮子人等他们这么久了,也该露个脸了吧。”言洛听老爷子的话打了电话,电话里头提示已关机,这边任北安打了任北宁的电话也是这结果。   正当一大帮子人郁闷着呢,路以哲匆匆走进机场,宣布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言默和北宁在两个小时前就出发了,原因是,是他们担心你们给他们带的东西太多,还有,言默怕北宁哭。”   路以哲叙述完毕,看在场的几位长辈看着旁边的一堆“行李”脸色都不太好,机智的又说:“不过言默已经在会馆订了一桌宴席,请各位长辈移步哈。既然出来了,等到饭后,我再带着几位长辈去泡中药温泉,养气凝神。”   飞机上任北宁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仰头看言默,“爷爷奶奶和你爷爷不会生气吧?”言默一只手抖抖手中的报纸,另一只手压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不要乱动,放心吧,路以哲那狐狸会安抚他们的,不要乱想了乖。”   任北宁仔细想了想,觉得言默有胆子偷偷溜走肯定也会把后续工作做好,于是安心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合眼睡过去了,一大早天都没亮他们就从家里出发,自己已经快困得不行了。见她慢慢睡了过去,呼吸平静,言默伸手让空姐把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他被任北宁压着怕惊醒了她不方便拿毯子。空姐很少看到这般俊朗多金的男子,偷偷地瞄了他几眼,又羡慕的看着在言默怀里安睡的女孩。   其实言默只是在临走前一天对路以哲说:“我明天要一大早就带着乖宁去机场,我们两家的长辈就劳烦路先生你安抚一下,做不到的话,我就派你到非洲安抚那些豹子。”   英国的剑桥是世界盛名的学术之城,言默就在这里度过了将近四年的时光。剑桥的风光很美,绿色满城,一条美丽的剑河环绕城市,暖暖的日光晒得人慵懒舒适,言默曾买下的公寓就在剑河附近,也极为靠近剑桥大学。   言默带着任北宁在河边慢慢地散步,剑河上有几条船,一位撑篙的年轻金发男子还友好地向任北宁和言默招手示意,显得很兴奋,任北宁好奇地看了眼言默,言默挥手示意并告诉任北宁:“是埃默里,一位船主的儿子,我们是同学。你想坐船吗?”   任北宁狠狠地点点头,言默招招手,用英文喊了句话,埃默里就撑篙过来了。言默刚扶着任北宁踏上船,埃默里就扬着笑容对她说:“美丽的小姐,言太太是你吗?”中文说的很是别扭,任北宁讶异地看着他,用流利的英文回答他自己是的。埃默里很高兴,一个劲地表示要一起吃晚饭,被他的热情感染到的任北宁也一个劲地表示他们夫妇要请他吃中式大餐,让埃默里更加开心。言默从头到尾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和埃默里的互动,唇边笑意加深。   宾主尽欢的晚餐后,埃默里和任北宁坐在客厅里聊天,埃默里跟她说言默在英国的事情,说他的冷漠无人可及,他们的学院女神曾向言默表白却被无情拒绝,任北宁对他说言默高中以前的事情,埃默里瞪大眼睛,对着清理完厨台过来的言默竖起大拇指并说:“言,你以前就是冰块,她是你的真爱,你找到了,你会很幸福。”   “能遇见她,是我之幸,有她在身边,我一定会很幸福。”深邃的眼睛望着任北宁,满满的都是情意,任北宁不好意思的转了视线,埃默里笑的像一个发现宝藏的孩子。   在英国停留了一周,都没有见到言默的母亲席妤茜女士,因为她与友人报了一个环球旅行团无法赶回来。在这七天里,他们游览了城中狭窄的街道,古老的街区和花园,悄悄在绿色的草地上翻滚过,也在热闹的大学校园里装作本校生购买纪念T恤过,言默在自己的校园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热情与开心过,只因为有任北宁在身边。   准备离开英国的前一天傍晚,他们收拾好行李,打算晚上再去游剑河,熟料,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安丽雅,坐在轮椅上的安丽雅。他们遇到她的时候,那个女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双幽怨愤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言默仿无察觉地揽着任北宁径直走了过去,任北宁原先很讨厌他,只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就不再说什么了,也不去想她在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只想好好地做任家的好女儿、言家的好儿媳、言默的好妻子,其他诸事,能忘就忘,能放就放。   法国,这个浪漫的国度,任北宁来过这里比去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多。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是身在笑容洋溢满面幸福的情侣间,她就会有一种也很幸福的错觉。如今,幸福已经不是错觉了,而是在两人十指交叉的手心里。里昂有一家酒吧,任北宁每次到这里都会去酒吧里做做,还认识了一个很有天分的调酒师,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它的老板是一个中国人,在任北宁迷路在里昂街头时,他温和地说:“请你喝一杯?失心的人。”   见到老板埃文的时候,任北宁已经觉得言默给她的惊奇已经太大了!他们竟然拥抱在一起,埃文对言默说:“嘿,言默,你终于见到你心爱的人了,是个好姑娘哦。”说完向任北宁眨眨眼就翩然而去。言默笑而不语,见任北宁好奇得很,说:“每次听说你来法国了,我就会在你出发的后一天到达这里,顺着你走过的痕迹,自己再走一遍,想象着你的感觉。”   任北宁蓦然笑出来:“那你怎么会知道我走过什么地方?”   “这就是我的秘密了。”我怎么会放你一个人环球旅行,若不是我提前做好准备,你的家人会安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吗?傻宁。   撇撇嘴,任北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心里咬牙切齿,哼,你的秘密,我慢慢全都挖出来,我们来日方长!   晃晃悠悠半月过去,走过数个国家,斐济岛是最后一站。只是,刚到斐济,任北宁就和言默走散了。斐济的机场附近有不少好吃的,任北宁一直兴冲冲的左右乱跑,手时紧时松,一不留神拉错了人,往前走了半步发现牵错了人,慌忙向身后笑的一脸灿烂的少年道歉,英语说了,少年依旧在笑,她小心翼翼又别扭的用印地话说了他还在笑,这下可真是手足无措了。面对这少年灿烂的笑,任北宁欲哭无泪,这是什么意思嘛。   言默跟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尴尬”的景象,他的小妻子好像很慌张的样子。自然地站到任北宁身旁,他又用斐济语说了些什么,那少年就既失落又欣喜的走了。言默待他走了之后,刮了刮任北宁的鼻子,太不让人省心了,吐了吐舌头,也不管言默跟那少年说了什么,她又喜滋滋的拉着言默去寻找美味。   蜜月结束到A市的时候,正好是深夜,任北宁趴在言默身上睡得很是香甜,言默不忍心吵醒她,就直接公主抱起,在一大群女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下,坦然地走出机场。深夜未睡前来接机的路以哲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碎了一地女儿心啊!   坐上Aventador,言默小心地让她继续趴在自己身上,拿出手机,一甩手给方慎发了条信息,环球旅行结束不代表蜜月结束,别要是谁知道他回来了再来烦着他,他还想再陪陪任北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呐。家里人那边必须得去告知,也许,明天晚上还得回去吃顿饭。   路以哲一边开车一边偷瞄着后视镜,正不亦乐乎呢,老婆大人打电话过来,麻利的接了,徐娅瑄说的话却让他石化在座驾上。挂了电话,他清了清嗓子,“那个,言默啊,我家小瑄瑄想问你家北宁,那个那个,她有蜜月宝宝了吗?”一问完,他立刻紧握着方向盘,虽然这问题没什么错处,但是他问出来怎么老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呢,而言默一出声,立刻把他噎住了。   “蜜月宝宝?我们在一起哪一天不是蜜月。”而且,我私心还想再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最后的半句话他却没说出来,对于孩子,他自然是有期待的,但是,他想先把失去的那四年补回来,再把她的身体调养好好的,再孕育一个他们的血脉延伸。   第二天,阳光洒进卧室的时候,任北宁满足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她想起昨晚的梦,突然笑起来,真的是一个好梦,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爱的孩子。   你猜我是谁   又在家中休息了两日,任北宁的婚假就到期了,可以说,任北宁的婚假是云舟最长的,可是这是公司高层亲自准的假期,整个公司无人敢说什么,这也让所有人差不多明白了,这个任北宁当真是有背景的,公司内部对任北宁的纷纭猜测已是很久很多,任北宁也早已看淡这些。   因为言默已经把云舟转到了任北宁的名下,所以现在云舟是任北宁的公司了,只是无人知道而已。即使婚假很久,任北宁要赶上的工作也没有很多,她的得力助手江旖已经把很大一部分事情帮她处理完了,为了表示感谢,她决定请江旖吃饭。江旖听了任北宁的诚恳邀请很是受宠若惊,对她来说,任北宁不仅仅是她的上司,还是她真正的Boss言默的爱妻。   今天晚上言默晚餐也没有回家吃,因为他的婚礼加婚假,这段时间堆积的工作实在太多,很多事情路以哲是没办法帮他完成的,言父久不入商场,早已不管公司,种种原因下来,直接导致言默每天早出晚归,为了让任北宁能吃好饭,他还要一大早起来做早餐,顺便把午餐盒饭也准备了,这样的忙碌时间加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任北宁好好吃一顿饭了。   任北宁知道他很忙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很乖的不打扰他。想着言默今晚回来的一定也很晚,索性就拉着江旖出去吃饭顺便去逛夜街。在会馆大吃了一顿,又到A市的中心街区买了些东西,任北宁突然想去A大附近的夜市吃东西,就兴致勃勃的拉着莫名的江旖直冲A大。   言默接到江旖火急火燎的电话时正在加时开一个重要会议,听完江旖迅速的汇报他脸黑了大半,胃痛难忍、脸色苍白?这丫头又乱吃东西了吧。抬起手叫停这个会议,不理会众人的不解,他直接宣布散会,“有什么问题两个小时后发邮件给我,从现在开始,两个小时内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打扰。”   说完带着李慎直接走人,身后众人面面相觑,只有路以哲笑的一脸狐狸相,能让言默抛下工作并且惊慌的只有任北宁,别以为他神情掩饰地很好,作为他的发小怎么会看不出来!   言默大步走向任北宁所在的病房,江旖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他眼睛一亮又看他满脸冷寒,打了个激灵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小声地推开房门,言默静静走到床边坐下,床上的人皱眉嘟嘴睡得正香,手上还挂着吊瓶,抚平她眉间的皱,轻轻捏捏她的耳朵,言默叹了口气,本来对于她乱吃东西弄得胃痛感觉很生气,但是看她现在这样不舒服的感觉,满心都只有疼惜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点滴没了,江旖也早已回去。言默出去问了相熟的老医师,确定她没事了之后悄悄地把她抱起来,用薄外套裹好,稳稳地走向车子。   任北宁醒来的时候撇了一眼旁边打开的夜光钟,凌晨两点半。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被空调吹的冰凉,伸了个懒腰打开壁灯,她拖拉着鞋子走到隔壁,打开书房的一条缝,就见灯光下言默戴着眼镜眉头紧皱,手指像飞舞一般在计算机上迅速游动,电脑荧屏发出淡淡地白光不停地闪烁。抿抿嘴,任北宁小声地下楼去厨房,以前她熬夜的时候言默总会给她热上一杯牛奶,并且给她一些建议。虽然自己建议不了“万能”的言默,但是她可以给他煮杯咖啡。   再次靠近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期间任北宁倒掉了几杯失败品,这杯勉强还能喝,捧着咖啡艰难的打开房门,言默似乎毫无所觉,直到任北宁把杯子放在言默的手边他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她勾起唇,“睡醒了?感觉舒服点了吗 ?”   “我以为你要骂我~”,任北宁吐了吐舌头,“我给你煮了咖啡,虽然不怎么好喝。”   “只要是你煮的都好喝。”言默抿唇而笑,端起咖啡尝了一口,唔,的确不怎么好喝,但为了以后要有这福利还是夸夸自己这满脸期待的小妻子吧,“还不错。快去睡吧,我还要忙一会。”   摇了摇头,任北宁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到书房的软榻上,“你继续忙,我睡饱了,不打扰你,我自己玩。”言默知道劝她无用,看她把软榻上的薄被盖到身上,也就随她了。   言默做完手上的所有工作时已经是凌晨四点,转身一看就见任北宁半躺在榻上已经睡着,笔记本还发着淡淡的光,险险的放在身上,摇摇头,起身把她抱回卧房。   第二天,由于晚上没睡好,任北宁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发现一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任北宁来了之后突然都散开各做各事来了,她好奇地皱皱眉,但是又不好意思问。刚进办公室,江旖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我听说公关部空降来了一个经理,长得火辣的很,据说是吴副总从别的地方挖来的,但是具体曾在哪里工作过还真没人知道,大家都说可能跟吴副总有什么联系。还没正式上班呢,就收拾了一个人,看来是个狠角色。”   “狠角色又怎样,我们部门与公关部又没什么经常性合作,又没人跟她结仇,更何况一个部门一管事,她的新官火烧不到咱们这里来。安心做事吧,不要多想。”看江旖嘻嘻笑了一声坐了回去,她也回到办公桌后面。   中午,任北宁和江旖正在公司餐厅吃着饭,入口处传来清晰的高跟鞋的声音,任北宁抬头一看,唔,美女,火辣的魔鬼身材,紧身裙更显得身姿妖娆,脸上的妆容说艳不艳,说淡不淡恰到好处,五官精致,是个善于打扮自己的精英女人,鉴定完毕。几秒后任北宁又埋头吃东西,倒是江旖看了那人许久。   想起下午还有个会任北宁头都大了,不禁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而这时那个女人慢慢走过来,轻声对着任北宁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嘛?”任北宁疑惑地看着她,因为上午被一些事情耽误,她和江旖来吃午餐的时候餐厅内都寥寥数人了,那么多空位,干嘛突然要跟她们坐一起。不过出于礼貌,任北宁还是微笑着对她说:“当然可以。”   那个女人对着任北宁笑着说:“你好,我是公关部的宋思尔,今天刚来公司,还请任副经理多多关照。”   宋思尔?公关部新来的经理啊,任北宁含笑回:“幸会,不知宋经理怎么会知道我?”   “虽然是刚来公司,但是对于任副经理我也是略有耳闻的。咱们也别这么生分了,我今年二十六大了你三岁,你就叫我思尔姐,我唤你一声北宁不过分吧。”宋思尔抿唇而笑,笑的温柔可亲,任北宁却觉得这人心思深沉,自己的基本信息她好像都很了解的样子,又有如此明显的结交之心,还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在言默身边已久,多多少少会增加点看人的本领。   “这样自然好,思尔姐真是个美人,又有不比男人差的能力,以后一定是前途无量。现在不早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就先走一步了,你慢慢吃。”礼貌告别,任北宁带着江旖回办公室,上班已经有些时候了,又被言默刻意的教导过,这些场面话还是会说的。今天这个宋思尔的态度如此奇怪,要不要跟言默说声了,不行,老是找言默他最近也这么忙,不行不行。   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任北宁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若有所思和诡异的目光,尽管只是一瞬间,却被正下楼梯一直小心留意她的江旖看到了,她眉心一皱,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丈夫太诱人   自从开始工作,任北宁就有意无意的吸收许多社会上的明面上暗面下的东西,以前在自家长辈、同辈和言默的照顾下,她是个偶尔惹祸却也算乖乖的女孩,而随着她接触社会越来越多,她越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即使身边不是到处都是坏人,但是一旦有个坏心的,总是能惹出一系列的祸事。她不曾有过什么危机意识,只是这个宋思尔的出现,老是让她觉得不大舒服。因为两个部门交集不多,自己工作又忙,任北宁渐渐忘记这个人的存在时,她又以新的事件出现在自己眼前。   整个云舟,除了江旖,没人知道任北宁住在哪里,真实身份是谁,众人都以为她仅仅是个有背景的女人罢了,靠着青春吃饭,能力虽然还算不错,但是被抛弃后谁又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任北宁也早已知道别人的眼光看法,一直努力的吸收在学校不曾学到的经验,一直把自己当个新人来看,可是在公司的一次大型酒会上,任北宁推辞不了被迫参加,在一边躲清静的时候,一身艳丽妆容的宋思尔凑到悠哉吃着水果的她身边。   “嗨,北宁,怎么一个人在这吃水果?”笑容艳艳的宋思尔像是跟任北宁很熟的样子凑得很近。   任北宁一边露出微笑,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宋小姐怎么不去发挥公关部的职责跑来跟我这一闲人闲聊?”意思我跟你不熟,还是工作最重要,快去快去吧。   宋思尔好像没听懂的样子,笑容不改的说:“公关部精英很多,少了我一个无妨。不是说好叫我思尔姐嘛?北宁不要这么生疏啊。话说,这种酒会北宁参加的不少吧,这些人的身份怕是你也都看不上呢。”说罢,用手遮着唇低笑。   再粗心大意的人,话都说到这份上,没感觉奇怪那才奇怪,任北宁瞬间警觉起来,今天这酒会请的大多是商界有名气的客人,宋思尔却说自己看不上这些人,难道她知道自己身份,怎么可能?!她语气多带试探,而且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酒会的,说明她也不确定,那么这是来试探自己的?任北宁学着言默的样子扯唇笑了一下,“思尔姐说笑了,这可是北宁第一次参加酒会。我有些不舒服,劳烦思尔姐跟卓总说声北宁先回去了,谢谢。”言罢,转身就离开了。   言默带着疲惫回家时,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任北宁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橘黄色的床头灯映着她的面容模模糊糊的,分外柔软。言默脱下外套,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的乖宁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任北宁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蹭了蹭,低叹了一声:“言默,我有点不舒服。”言默闻言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任北宁把头深埋到他怀里,嘟囔了一句:“我没事,是有个人,想到她我就不舒服。”言默正想问她是谁,谁料她一下子抬起头来,很轻松的样子说:“算了算了,不说那个人了,你累了吧,赶快洗的香香的睡觉,明天不上班,可以好好睡一个懒觉了。”说完,满足的眯了眯眼睛,看的言默心神一动,倾身向前偷了一个吻才施施然的走向浴室。   没等言默出来,她就歪头睡着了,正迷糊着,觉得自己唇痒的厉害,有只大手在她她身上轻抚,她迷蒙睁眼,就看言默一向清冷的面容带了笑意显得很是温柔如玉,言默一边吻她一边喃喃说:“乖宁,如此良辰,怎可虚度。”任北宁困意正盛,但还是自然的搂上言默的脖子,低吟出声。   第二天任北宁睡到了将近中午才醒,身边人还在,却是穿戴整齐,斜靠在床上,温柔看着她,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睡饱了的哈欠,娇声问他:“你干嘛?”   “醒了就起床吧,今天我们出去吃午饭。”一边说着,一边把任北宁的衣服都拿到她面前来。以前换衣服任北宁总是满脸羞意要言默出去,但是婚后言默也就听了她一次,再后来,言默就强硬接管了替她穿衣的重任,美名其曰:闺房之乐。一开始任北宁总是羞得不睁眼,言默一碰她她就反射的向后一缩,后来慢慢习惯了,每次眼睛也都只是四处游离,就是不看面前笑意盈盈的言默,坏人!   言默牵着任北宁走进会馆的时候,敏感的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不动声色的环顾一周后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皱了皱眉,他捏着任北宁的手走进专用的包间,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慢慢收起好像在自拍的手机。   吃完饭,难得还有半天的假期,任北宁就拉着言默去买东西,马上就是任奶奶的大寿了,她想挑份礼物。言默顺着她,牵着她的手任她走在前面,任北宁不时回头跟他说一句话,笑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身边来往的人群看着这对人,只觉得天作之合,实是最般配的一对了。   走走看看了半天,实在挑不到什么好的入眼的礼物,任奶奶自小家境优渥,极为爱玉,玉镯什么的最是多,而且都是珍品,任北宁跑了几家玉器店都看不到什么特别好的,丧气起来。言默从任北宁的小包里拿出提前放进去的湿巾,轻柔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汗珠,温声安慰她:“没事,明晚有一场拍卖会,我们去那看看有没有什么珍品送给奶奶,好不好?”见她点头了又露出笑颜,他才松了口气一样揉揉她的头发。   回家之后,任北宁就跑到书房去看江旖半路上打电话给她说发给她的一份东西,言默把买的东西中的食材拿到厨房,一边收拾一边想着今天是不是冒出来的被人盯视的感觉,只是可惜自己几次转身时都没看到什么,想了想昨晚任北宁说看到个人心里就不舒服,他一下严肃起来。擦干手,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路以哲,刚说让他留意些任北宁身边的人,路以哲就在那边叫出来:“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情,江旖前两天打电话过来,说云舟来了个新公关部女经理,看着你家宁宁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本以为那爱开玩笑的丫头说着玩,听你今天这样一说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要查查那个女人?”   言默沉思了一下回她:“查是一定要查的,我最近也没听卓颉说过有人事调动,另外,把濯逸也调到云舟去。”   濯逸?那个巧舌如簧、笑里藏针的帅男,把他调到你家宝贝身边你放心?路以哲正在心里吐槽言默,言默随即说的一句话瞬间把他噎住:“让濯逸那家伙始终离宁宁三米远,敢近一点、说悄悄话,让他试试看。”妒夫啊这是!路以哲哀叹。   晚上睡觉前,趁着任北宁迷糊着,言默问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她就把酒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安抚地拍拍怀里已经要睡去的人,言默拧眉思考,那个宋思尔究竟想干什么。   事情发展出乎意料的,还不等路以哲把宋思尔的资料给言默,言默也没有想出宋思尔究竟为何的时候,那个女人出招了!而当任北宁知道自己成了言默的情妇时,她震惊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只是放了个周末,回到公司,这些流言蜚语就如猛虎般的速度在整个公司蔓延起来,而任北宁在众人或嫉妒或不屑的眼神中摸了摸额头,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而言默得知此事时,阴沉着脸却扯出一抹笑,看的路以哲胆战心惊,这言默是要发火了啊!   波澜终归宁   被江旖慌慌张张的拉进办公室时,任北宁还是一头雾水,关上门,阻断外面人的指指点点,江旖迅速的打开电脑打开公司论坛和一位名为“无名就是名”的博主微博,任北宁凑过去一看,顿时就被噎住了,她跟言默去会馆吃饭的照片、逛街的照片、上车的照片,男人的面孔被做了特殊处理模模糊糊看不清,女人的脸赫然就是她,任北宁忍不住感叹一句:像素真好,把她拍的还很美!   “北宁,这可怎么办啊,要不你公开身份?”江旖急坏了,言默先前派遣她来让她好好照顾任北宁顺便帮她隐藏身份,可是看这形式,明显是她失职了,这爆料人,也太不要胆子了吧,看看照片上面鲜明的“云舟商管部副经理任北宁原是小三,插足别人婚姻不知羞耻”,指名道姓,底下跟帖、评论一片骂声,还有人猜测那个男人是谁的,一时间已经成了热门,想想不远处大厦高层的主人,江旖已经可以想象他阴沉的面孔和欲发怒的戾气了。   任北宁倒是没多少激动,她仔细看了一下内容,总结出几点:爆料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丈夫是谁,但是知道言默已经结婚了,还有就是那个人不想扯进言默,或者说是不敢,无非是想把自己名声搞坏掉。正思索着对策,桌上自己的手机就响起来,看也不用看,任北宁就知道是谁打来的,滑开手机,言默清冽的声音就传来:“乖宁,你不要乱动,这件事我来处理。”   乖乖应了一声,任北宁却不想让那人好过,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抓起手机就给任北翰打电话,想知道那人是谁眼下最快的就是通过网络查到,而任北翰电脑技术无人可以质疑。电话刚接通,任北宁就嘴甜的喊了声“二哥哥”,任北翰手一顿,放下正欲签字的笔应了她一声而后问她:“宁宁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二哥?”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说了,任北翰眼中顿时汇聚起风暴,敢这般污蔑任家的小公主,那人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口把找人的事情承接下了,不仅如此他还要把那人的老底翻过来。   言默本来已经想好了对策,正欲活动人脉,任北安打了电话过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言默忍不住笑了一下,任家果然是个极其护短的家族,任北安的意思是不用劳烦言默,他们自己可以帮小妹解决并不透露她的身份,让他专心哄小妹就好。   因为在公司影响不大好,知晓任北宁真实身份的卓劼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不好交代,索性以一些名头放了她半天假。言默傍晚回家的时候,难得看见任北宁在厨房忙碌,他放缓脚步走过去,看见自己的心肝小妻子正在心不在焉的揉面团,弄得到处是面粉,不禁哑然失笑。   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言默从后面一把抱起任北宁惹得她尖叫了一声,看到是言默后忍不住转过身来蹭蹭他的胸,言默不理会一声的面粉,像抱婴儿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往客厅走,轻手轻脚把她放在沙发上又去解她的围裙,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手才又把人揉到怀里,任北宁安静的任他摆弄,而后缩进他的怀里也不说话。   两人静静拥了片刻,言默才问她:“怎么今天到厨房里揉面团了,想吃什么吗?怎么也不等我回家?”   “不是啊,奶奶告诉我你要是讨厌一个人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欺负她的时候,你就把面团想象成那个人,然后在手里狠劲的搓。”任北宁一边玩着言默的手,一边磨牙说,言默听了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个解恼的好法子。   “那你知道是谁了?”捏了捏任北宁的小耳垂,手感极好,忍不住落了个轻吻在上面,惹来任北宁娇嗔一瞥。   “知道了啊,二哥哥告诉我了,他还跟我说明天就帮我欺负回去让我不要着急。”说完手握成拳头敲了敲言默的大腿,“你肯定也知道是谁了,我饿了,心情不好不要跟我提那人,都是你惹得祸,哼!还不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张牙舞爪的样子逗得言默失笑连连。   言默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谁,虽说任北安不让他去管这事,但身关小妻子的名誉和玩心怎能不管,让人千方百计查了才知道,原是安丽雅那女人贼心不死,撺掇着她的表妹宋思尔来折腾他的乖宁,不过这宋思尔也太好骗了,看着是个精明的人,不知道安丽雅怎么跟她说自己的伴侣是别人,任北宁是她的外遇,当真是傻,不过这次,决不能向上次那样留情了。   更让人想笑的事情还在后面,第二天一早,任北宁在言默怀里睡得正香,言默的手机震动起来,言默一边快速接了电话,一边把手虚放在任北宁耳边防止吵到她,而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声:“言先生吧,我是宋思尔,有些关于你妻子的事情呢,我想找你谈谈,不要拒绝我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这样说了,早上九点星河花园咖啡厅,我们见一面吧,单独哦。”说完就挂了电话,言默皱皱眉,他可以不理会这个无聊的女人,但是如果她以后真的向乖宁下手的话,想到这他眸色暗沉下来,不,他决不允许!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过去了,指不定又有什么陷阱。   八点半的时候宋思尔就坐在了咖啡厅里,她化了个精致的装,露出自信的笑容,她没那么傻,早就知道任北宁和言默是夫妻关系,只是她觉得那两人的关系肯定好不到那里去,不然堂堂言氏总裁会让自己的妻子到外面忙碌挣钱,她看上言默那个男人了,任北宁那个女人,背景平平(任家做过背景特殊处理了),人长得也就清丽一些,哪里比得上自己,家事面容具好,关键是她有能力,而不像安丽雅那个傻女人一样。越想越陶醉的她俨然把自己当做了未来的言夫人,笑的很是“梦幻”。   路以哲在门口对照照片看了一眼正沉醉在幻想里的宋思尔,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这个言默,自己好歹也是个有家室的人好嘛,为什么这种扫荡隐患的事情总是他来做。勉强撑起笑容,路以哲走到宋思尔对面,绅士地问:“请问是宋思尔小姐吗?”   宋思尔从幻想中醒过来抬眼一看,俊朗的精英人士,习惯性地露出笑容,“是的,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叹了口气,这女人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一会可就不一样了,“我是言默最好的兄弟,他说他无法抽空过来,让我亲自送给宋小姐几句话。”   不肯来,宋思尔笑容一敛,神色有些不好,但还是说:“您说吧。”   “言默说,很抱歉宋小姐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实在无法看着你说话,任北宁是我最心爱的人你招惹了她我一定会回份大礼,放心你们姐妹都少不了,我很疑惑你为什么一副名媛淑女的样子却能做出下三滥的手段,想想家教使然吧,麻烦宋小姐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夫妻二人眼前,不仅是怕污了我二人的眼睛,还有就是怕你承受不了结果,另外今天的这份礼只是个开始,也请宋小姐回家后多吃些某动物的脑子,补智商。”路以哲一口气说完,想着言默扯着嘴角阴森森的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他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很少能听见言默这么狠绝的话,向来这个女人惹火了言默,看着宋思尔的表情就带了些同情。   只是这时宋思尔已经无法注意路以哲的表情了,她已经被言默的话震慑的脸色扭曲,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了她的狰狞怒色,路以哲叹了口气站起来,“友情提示一下,宋小姐还是上网瞧瞧吧。”   接到宋思尔的电话时言默正准备给任北宁喂早餐,小妻子太赖床了就是不愿意脱离被窝,一把掐掉电话隔绝宋思尔竭力撕底的吼叫,将任北宁半抱起来哄着她喝牛奶,看她迷蒙的眼睛努力的睁大后的怒视,言默低笑,这才是一个美妙的早晨,怎么能因为某些不识趣的人而打扰呢。   那边宋思尔看着网页上自己和几个男人的香艳视频忍不住咬牙切齿,论坛上也突然冒出几个声明,那日任北宁是和自己的堂哥一起逛街,还爆出了真实面孔,那和言默极其相似的身形以及和任北宁相似的面容让宋思尔又是一阵抓狂,现在自己根本回不了公司了,父亲那边怒不可赦让她回去,因为自己的家族产业竟然遭受恶意收购,言默,你狠!   任北宁回到公司的时候看着别人对她奇异的眼神还没反应过来,江旖迅速的向她报告了好消息。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任北翰的电话:“小妹啊,你真是嫁了个好丈夫,二哥哥以后再不会担心了哈哈。”任凭任北宁怎么追问什么事情他就是不再说下去,径直挂了电话。   当她打开某个网页时,她惊呆了。与此同时言默发来信息:扫一眼就够了,别的男人哪有我好。任北宁顿时面红耳赤,她又被调戏了!   傲娇言夫人   马上就是徐娅瑄孩子的满月酒了,任北宁一直想着送孩子什么好,在奶奶的提醒下还是随俗流特别定制了长命锁和玉脚链,言默一言不发的封了厚厚的红包,任北宁一直气鼓鼓德瞪着他,这男人,要不要那么懒啊。   “干嘛一副包子的模样,我觉得你的礼物很好啊。”捏了捏任北宁的小脸,暗自赞叹手感很好。   丝毫没觉得言先生的内心想法,她略带怒气地说:“你动不动就送钱,就不能送点别的,像我这样,怎么说路以哲是你好哥们啊。”   “路子可不一定这么想,他一定很感谢我送的是钱,再说了,你是我老婆,你送的礼物不就是我送的礼物,我们是一家人,别人不会计较的。”言先生振振有词,换来任北宁白眼一枚外加轻轻一脚,开玩笑,重了她才舍不得嘞。   徐娅瑄宝宝的满月酒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只是请了几个要好的家人和朋友一起吃顿饭。席间很热闹,路以哲仗着人多势众,很不怕死的嘲笑着言默结婚几个月了任北宁的肚子还是没动静,说他努力不够,别人想笑却碍于言默的样子只能默默忍着,言默给了他几个“你等着”的眼神,路以哲打了个颤,感觉不太好。倒是徐娅瑄和任北宁好像没感受到男人之间的战争,依旧笑语连连。   “你打算跟言默什么时候要孩子?”徐娅瑄认真的看着面前逗她家宝宝逗得不亦乐乎的任北宁。   “我不知道哇,我也想有一个宝宝,可是言默总是说不急不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言默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啊?”   任北宁一下子愣住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闺蜜这样,徐娅瑄安慰她:“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言默那么爱你,你若是喜欢宝宝,他肯定也会喜欢。不然你们还是好好说一下呗。”   吃完饭已经是将近11点,言默松了松颈边衬衫的纽扣,路以哲跟其他几位朋友今晚跟串通好了一样一个劲的灌他酒,一向酒量不错的他,都有些微醺起来,只能喊来赵慎开车。   坐在后座,他发现身边的小妻子情绪不高,也不说话,看着窗户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了?不舒服吗?”   摇摇头代表自己没事,任北宁又陷入沉思,言默看她这个样子眉心一皱,在心里盘算着今晚可能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样子,明明去路家之前还好好的。   一路无语,车子刚刚在别墅前停稳,任北宁就像小兔子一样跳下车跑进别墅,言默让赵慎把车停到车库,自己紧随其后。   进门走几步就看见任北宁一脸心不在焉的在厨房倒腾,眼看着一个琉璃碗就要掉下厨台,他加紧脚步走过去接住,任北宁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做一碗醒酒汤。”   把她拉过来,言默关掉厨台的火,叹了口气把她拥入怀里,揉捏她肉肉的耳垂,“跟我说一下,怎么了,心里哪不舒服了?”   张口咬住言默胸前的衣服,狠狠地拽了一下,被言默轻轻的拍了下后脑勺,才放开,“我就是想问一下,我们结婚几个月了,你就不想有个Baby嘛?”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言默悄悄地松了口气,“我当然想要一个孩子,最好还是想你一样漂亮,可是呢,”看着任北宁因为“可是”两个字就紧张的一直盯着他,他心疼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是我觉得你还小了,不像让你这么快受罪,怀宝宝很累的,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   听到前面她还满心感动,到了后面,任北宁就忍不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言默本就有一些醉意,她这一眼娇娇弱弱的,像是瞪到了他心里,他忍不住吻住她,一把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   任北宁一开始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习惯性的搂住他的脖子,知道耳朵是言默的敏感点,她还俏皮的咬了他的耳垂,惹得言默呼吸忍不住又粗重了几分。   “可是,言先生,我真的很想有一个言宝宝。”   “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快中午,任北宁的电话响了起来,任北宁摸索了几下,没找到就不管了,蒙头继续睡,早已醒来正拥着老婆继续偷懒的言默抿唇笑着摇摇头,翻身从床下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苏冉,他挑眉,回头见任北宁睡得正香,果断按了——接听键。   “喂?”   “啊,喂,怎么是个男声,那个是任北宁的手机吗?”   “是。”   “你是哪位?我找任北宁。”   “我是她家属,她还在睡,有事晚点再打,再见。”   苏冉拿着被挂断的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刚刚那个男人说是任北宁的家属?难道看起来还那么小的任北宁已经结婚了?都结婚了,跟别的男人厮混?关于任北宁的一些流言她多少也听过,她也一直都很好奇,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招进云舟还提职这么快,她爬到这个位置可是用了四年多。   关于电话的事情,言默也没跟任北宁说,后者只是在上班的时候感觉苏冉看自己的目光突然多了几分莫名的探究和轻微的鄙夷。   快月末的一天,任北宁突然发现身边的女孩子在上班这天妆化的特别漂亮,还都提了个袋子,她瞄了一眼,感觉好像是礼服。她凑近江旖问她什么情况。   “你又不知道?苏经理通知下来的,今天晚上,云舟和言氏的联合酒会,每个人都必须去。”   “啊,她没跟我说,我也没听到啊。”   “那你礼服准备好了么?”   “没准备,不过我的衣柜里有,一会儿让谁傍晚帮我送过来就行了。就是个酒会而已,她们化妆的感觉就像是要参加明星聚会一样。”任北宁一点也不在意。   “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化妆成这样了。”江旖小声嘟囔着。   晚宴。   很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在酒会上宛若一只只蝴蝶周旋在各个优秀的男人之间,任北宁无聊的捧着一杯香槟缩到角落,旁边的江旖低头不知道跟谁聊天正嗨。   快一个小时之后,任北宁活动活动酸麻的脚,放下酒杯,有点想回去了,正在此时,全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大门,她好奇的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呆住了,没人跟她说,言默会来啊啊。   看看、看看,那些个女人笑的多么灿烂,还有几个胆子大的想往他身上凑,任北宁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言默上台只是说了几句,即使面无表情,也让台下众人眼冒红心地盯着猛看。任北宁捏着裙角脸色愈加不好,就算想过肯定很多人暗中爱慕自己的亲亲丈夫,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女人觊觎言默。     她是我夫人   任北宁忍不住咬着酒杯磨牙,言默站在台上好像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自己小妻子的方向,看她娇憨的样子顿时忍不住想笑,虽然很快忍住了,但还是不少人看见他昙花一现的笑容。   “哇,言总刚刚笑了诶,迷死人了怎么办!”   “他看我了看我了!天呐,我要晕了!”   “他明明是看着我笑的,多么帅气温柔的笑容啊~”   ……   任北宁满脸黑线地看着面前一大堆女人撒娇卖萌装晕倒的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身后不远处的苏冉却有些若有所思,她总感觉言默的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任北宁一转身就看见苏冉站在一边喝香槟,眼神只是懒懒地看了她一下就移向别处,她抿了一下唇,她不傻,苏冉通知整个部门的人说今晚有必须参加的舞会却独独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只是她一直觉得苏冉对她还算不错,也没有故意难为她,这突然变化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她站在原地皱眉努力思索,旁边的江旖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拉住任北宁的胳膊小声地附在她耳边说:“我说言太太你还不着急,看言总身边有多少花枝招展跟孔雀似的女人围着。”   任北宁幽幽地看着江旖,慢慢的说:“江旖,雌孔雀是不开屏的哦。”江旖险些被口水呛住。   “而且,江旖,我怎么总觉得,你那么关注我亲爱的丈夫呢?”上次自己被人诬陷是别人情妇的时候,她就告诉江旖自己和言默的关系,只不过现在看来,江旖的接受很快嘛。   江旖惊恐地发现,自家的上司好像突然情商上线了,吓得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很般配而已不想看见你们被别人破坏您可不要乱想啊!”   “哈哈,江旖我逗你呢,没事啦,反正言默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本宫这个自信还是有的!”摆摆手,任北宁还是悄悄地朝着言默的方向看去,看他始终漠然拒绝那些一脸娇羞实则开放的女人的聊天求舞,心里顿时就好多了。   “北宁,”苏冉在她后面喊她,看她一脸茫然转过身来才笑着说,“有位小姐让你去楼上休息室找她,她说她叫梓栎,是你大学舍友。”   “梓栎?”任北宁奇怪地看着苏冉,“她怎么会在这,那她怎么不来找我还拜托你跟我说?”   苏冉笑了一下说:“她是跟着一个言氏一个主管过来的,她来的时候你还没来,有些不舒服就去楼上休息了,听说我是云舟的就让我转告你一声。”   任北宁半信半疑,但毕竟已经很久没见到梓栎了,她没多想就上去了。   任北宁推开休息室的门,入眼就看到一个男的压在梓栎身上,梓栎正拼命挣扎,她顿时火了,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往那男的身上砸,那男的被砸的“嗷呜”了一声,直起身子满脸凶恶的看是谁,又被梓栎一下子踹到了要命处,跪坐在地下起不来了,任北宁这才发现顺手拿起的是茶盘。   休息室正乱糟糟的,苏冉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怀宇集团的汪老总嘛,怎么这般狼狈,任北宁,你做了什么。”   任北宁气哼哼地说:“汪老总?哼,他欺负我好朋友,我这样对他还是轻的了!”梓栎也接口:“可不关北宁的事情,他是被我踹的,怎么着吧!”   苏冉也“哟”了一下,“这位还挺理直气壮的,带你进来的不过是个主管,你可知道这……在地上的是谁,他几句话就能把你们都解雇了,还不快道歉。”   任北宁都快气笑了,她到不知道原来苏冉竟然是这样的女人:“苏大经理,你不去唱戏真可惜了,我们不需要道歉,明明就是这个男的有错在先,我们是正当防卫!”   苏冉:“呵,不道歉,看来我们云舟是容不下你了。”   汪老总站起来,被人扶着做到沙发上,被踹的地方仍旧痛苦不已,他忍不住吼道:“只是开除就便宜她们了,哼,应该把她们送到红馆街!”红馆街是什么地方一些富豪们熟知的地方,看起来是正正当当营业的酒吧夜店,其实也做有卖肉的行当。   “汪老总好大的火气,竟然想把我夫人和我夫人的朋友送到那种地方。”言默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寒气,眼神暗沉,死死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已经呆了的汪老总。   “言、言总,您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敢动您的夫人啊哈哈哈哈。”他不住干笑着,汗水淋淋流下。   “难不成我刚刚听错了不成。”言默慢慢踱步进去,伸手揽住了任北宁,“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没有。”任北宁摇摇头,瞥了眼苏冉,她脸色苍白,眼神瞪大,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梓栎也喜滋滋的说:“我就猜言姐夫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汪老总,似乎这次你的情人苏冉给你找的寻欢对象是我夫人的好朋友?这可真巧。”确定怀里的人没事,他才安下心,但刚刚急忙过来听见的话却让他依旧火大。   “言总,您一定是误会了,这都是误会、误会,我并不知道这有位是你的夫人。”   “所以你就这样说了,是不是我来晚了,我的妻子就已经在那红馆街了!”言默眼中射出的凌寒气息吓得汪老总腿都软了。   “红馆街是什么地方啊?”扯了扯言默的袖子,任北宁小声地问他。   言默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揉揉她柔软的发丝,“乖,回去再跟你解释,我在给你报仇呢。”   言默扫视了众人一眼,“我怀里这位,任北宁,她是我的夫人,她隐瞒身份在云舟一个小部门上班,勤勤恳恳也并没有犯错,相反还帮助成了不少合同、活动,据我所知也并没有摆什么架子,今天却出现这种情况,苏经理还真是费心了。今日之事,就当我言默是个计较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在她身上算计的每一个人,我以后会跟各位“详谈”,现在,我要带她回去压惊。”   路以哲靠在门边一脸兴趣的样子,看见言默带着“冰碴子”出来了,才对任北宁笑一笑,问:“Boss,你想怎么做,由我来执行吧!”   言默看着怀里的任北宁:“既然他们不仁,这般欺负利用乖宁,我们也不用客气,查查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剩下的,你懂的。”   “明白~”路以哲笑着对任北宁眨眨眼睛,转身办事去了。从楼梯处匆匆跑来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看到梓栎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梓栎,你没事吧,那个混蛋呢?”   梓栎瞥了一眼笑的鬼鬼的任北宁,红着脸摇了摇头,那男人这才看见了站在一边的言默,连忙说:“多谢言总救了梓栎。”   “她是我妻子的好朋友,应该的。”言默难得对一个下属说了一个不属于公事的句子。说完就半拥这任北宁要离开,任北宁回头给了梓栎一个“小样,你等着招供吧”的眼神,才随言默离开。   回到车上,言默给她系安全带,任北宁看他余怒未消的样子,快速地吻了他一下,言默意外地愣住了,而后突然把她压在车座靠背上,找准唇狠狠吻上去,甚至轻轻咬了她的唇,任北宁被咬的不乐意了,又闹着咬回去,一吻作罢,任北宁唇红肿不堪,眼睛里也满是盈盈水光,言默深吸了一口气按捺冲动,像是惩罚一般,用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这是虐待知道不,哼!你还没跟我说红馆街是什么呢?你又怎么知道我在休息室的啊?”趴在言默胸膛上,她一边绕着言默的领带一边问他。   “红馆街就像古代的青楼一样是那些人寻欢作乐的人,至于我怎么知道,是江旖对我说的,说你跟苏冉说了什么就上楼了,又说苏冉这几日对你态度不对,我就上去看看。”抱紧任北宁,他还是有些生气竟然有人敢欺负自己的小妻子。   “红馆街你都知道,喂喂喂,你是不是以前也去过?!”任北宁注意力都放在了第一句话上。   言默急忙澄清:“没有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要不是那混蛋提了,我还想不起来呢。自从喜欢上你,我就没想过别人更何况那种地方。”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这大概是天下女生最喜欢问的问题之一了。   “很久以前,从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开始。”   喜欢你,从你还不懂喜欢开始,而我还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想到这里,我就满心骄傲与疼惜。   任北宁到家就去洗澡,言默这才接起路以哲打来的第五通电话。   “啊喂,这才舍得接电话啊。”   “有事快说。”   “啧啧啧,见色忘友,云舟那个经理叫什么苏冉的,早前不是查过她,一开始不以为意,想着不伤害任北宁公主就好了,可这次苏冉那疯婆子是以为任北宁背后有后台,怕她把自己挤下去了就仗着自己是汪猪的情妇之一想解决北宁。”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拜拜。”言默果断挂掉电话,卷起袖子,应该给自己亲爱的小妻子做点好吃的才行。   言夫妇日常   任北宁第二日难得早醒,鼻子痒痒的,蹭了蹭言默的胸膛,倒是把言默蹭醒了。早起的男人最不能惹,任北宁满怀怨念的被凶性大发的言默压倒在身下再次吃干抹净。   抱着被子,任北宁打着小哈欠等着男人把水放好抱她进去,床头言默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看来电提示,看到是言爷爷就径直接了。   “喂,言伯伯,我是宁宁,言默去放水了。”接了电话,任北宁就甜甜喊了那边的人。   “哈哈,宁丫头啊,伯伯好久没见你了,今晚跟言默回来吃顿饭吧。”   “好啊,伯伯放心。”任北宁挂了电话之后言默恰好出来了。   任北宁一边伸手环住言默的脖子一边说:“言默,言伯伯打电话来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   言默稳稳地抱着她还颠了颠,“好啊,今天下午我早点回来接你,你还去不去公司了?”   任北宁苦恼的晃了晃脑袋,“不想去了,烦,我要跟爷爷奶奶说我失业了。”言默闻言失笑:“整个云舟都是你的,你还失业,小骗子。”   “真的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去一趟吧,反正闹出昨晚那一出,我是没办法继续工作了。”   言默今天开会的时候心情一直不错,那些做汇报的高层长吁了一口气,争先恐后的把报告交了。路以哲连打了几个呵欠,言默瞥见了逗他,“是不是你家宝贝老让你睡书房?”还真被他猜对了,路以哲可怜兮兮的点头:“不知道哪个混蛋给我发了条暧昧信息被她看到了,两个晚上都不让我睡了,天天哄着公主不理我。”公主是他给女儿的爱称。   言默幸灾乐祸的把一份文件往他那一扔:“既然有精力无处用,就把这份策划解决掉吧,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慢走不送。”路以哲满怀怨念的看他,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任北宁再次踏进公司的时候,心理是异样的,以前是作为一名员工,现在是作为这家公司的老板,这种感觉,好爽啊!一路走来,本来三五成群聊天的人都迅速回到岗位还不时的用眼神瞟她,一开始都觉得任北宁是靠后台上位,没想到人家是言氏总裁的正牌妻子,据说家世不俗,有军政背景,再联想以前对这位的态度,很多人肠子都悔青了,尤其是和任北宁曾经共事的人。   江旖正在办公室给任北宁收拾东西,看见她进来毕恭毕敬的叫了声:“老板。”任北宁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看,“老实交代,你是从哪来又为何来啊?”真当她傻啊,她只是情商比较低,智商很高的好不好。   “报告老板,我从言氏来,为了保护言夫人!”江旖立正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任北宁一听噗嗤笑了,眉毛弯弯如弯月,江旖知道任北宁有意逗她吐了吐舌头,又回头给她收拾东西。   任北宁看她利落的动作再想想以前她的动作忍不住问她:“你在言氏的时候是什么职位?”   江旖歪了歪头:“营销部部长嘞。”任北宁倒吸一口冷气,年纪轻轻做到部长的位置,能力了得啊,居然来给她做一个小小的助理太大材小用了,“天哪,言默也舍得把一个人才扔给我当我的八卦小能手!”   江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为了言夫人,我想BOSS没什么舍不得的。”任北宁撇撇嘴,“身份暴露了,你还是跟着我,还是回言氏去?”   “当然是跟着你啦,跟着你有肉吃!”江旖立场坚定,任北宁大手一挥:“好,今天中午请你吃肉,走!”   言默掐着中午的饭点打了电话给小妻子,只是电话那边的任北宁正在和江旖大快朵颐,一句“正吃着呢”就爽快的挂了电话,江旖看着电话突然有种大BOSS如果知道言夫人的约饭对象是她的话一定会很惨。   晚上,言默早早的来接了任北宁,任北宁一路都在打哈欠,言默看了她几眼,趁着红灯伸手到车后座拿了一块毯子披在她身上,哄她:“睡一会,还要点时间呢。”任北宁用因打着哈欠而蕴着水意的眼神看了他一下,乖乖闭眼睡了,言默被她这一眼看的心都要化了,凑过去吻吻她的额头才重新发动车。   到了大院,绣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小两口挽着手走过来,愈发觉得天作之合,搭配的不得了,看着到跟前了,急忙迎进屋里。   “爷爷奶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奶奶,任北宁一下子扑了过去,奶奶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言默对着两位长辈笑着问候后被任爷爷招呼着坐下。   任爷爷越看言默越觉得满意,笑呵呵的说:“你爷爷马上就过来,今天在这一起吃个饭,然后咱们唠唠嗑。”言默点了点头,眼神一直往任北宁那里瞟,任爷爷看了心里更乐呵,有什么比自家宝贝孙女找到良人更让人欣慰的事情了,那恐怕就是抱上重孙子吧。   晚上一大家子人吃了顿饭,任北宁早早就困了不住的揉眼睛打哈欠,任奶奶看着心疼,就留他们今晚留在宅子里睡。言默看小妻子困成这个样子,默默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索要的太过火,点了点头。刚过十点,言默就半拥半抱着任北宁回隔壁言宅睡觉。   任北宁一沾床就睡着了,言默熟练的给她除了衣服,强忍着小腹升起的欲望,把睡得沉沉的小妻子抱去洗澡。明明已经快秋天了,言默还是出了一身汗,看着沉睡的任北宁,他忍不住俯身在她白润的肩头轻咬一下,任北宁只是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   任北宁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十点,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一转脸就看见一身休闲装歪在床头的言默。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言默放下书看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睡饱了?小懒猪。起床我们就要吃午饭了。” 任北宁把头埋进他怀里,慵懒的撞了撞他的胸膛,“我就是困啊,怎么睡都睡不饱。”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懒了一会儿,直到言爷爷的大嗓门从楼下传来,言默才抬起放在任北宁肩膀上的头,拿起床边的衣服就要给她穿上。任北宁眼疾手快的抢过来说了句“我要上卫生间顺便把衣服换了”就溜进厕所,言默眼底满是笑意,居然还是害羞。   跑进厕所的任北宁换衣服的时候照了照镜子,嘟囔着:“最近是不是都被言默养胖了。”摸了摸小肚子,任北宁快速的换完衣服,她好饿!   言默揽着任北宁下楼的时候,言爷爷正跟任爷爷下棋,看见他们下楼了就让他们到餐厅吃饭给他们留了早餐。任北宁欢呼一声,拉着言默就去餐厅。   餐桌上,言默不停地给任北宁布菜,看着任北宁一刻不停的吃,言默挑眉,暗想:嗜睡、吃多,是不是有了?   亲爱的亲爱   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是遇见你,娶了你,而后有了他。   言默自此上了心,默默在心里数了数还有大概两三天就到了任北宁的例假,如果迟迟不来,那便是差不了多少了。   任北宁倒一直是没心没肺的,吃饱喝足和言默陪两家长辈聊天打趣,逗得长辈们哈哈大笑。言默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带着任北宁先回去,却被任奶奶留下了。   “别着急回去啊,才来两天都没到,宁宁他爸妈和北安爸妈都回来了,说是北翰找了个对象,总算是打算成家了,估计今晚就到了,你们也见见吧。”   任北宁一听乐了:“二哥哥找对象了?那太好了,他再不结婚我都要以为他要当和尚了。”   天色稍晚些,任父和任母以及任北宁的伯父伯母们都到了,任北宁好久没见这几人,腻歪在他们中间嘻嘻哈哈的,言默端了杯茶恭恭敬敬的听着任父的“耳提面命”。没多久,任北翰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任北宁一转身窝进言默怀里,口中咬着言默递过来的苹果块,好奇的打量着跟在任北翰身后的女孩,神态落落大方,模样清纯,行止有礼,倒是不错。   “爷爷奶奶、爸妈、小伯伯、伯母,这是苏芩栎,我的现女友和未来妻子。”任北翰紧紧握住那女孩的手,站立在各位长辈们面前。   那女孩软言温语的向各位长辈们问了好,声音带了些许江南哝语,任爷爷和任奶奶从她一进门就在打量,见她进退有度、模样姣好,心里也暗暗点头。不过任家是一个大家族,接纳一个新成员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就没说什么,只说了留下吃饭。任北翰知道爷爷奶奶心里想的,能留下吃饭已是默许,待吃完饭就被任爷爷叫进了书房。   任北宁本想留下,可是言默晚上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又舍不得任北宁便要把她带回去,气的好不容易见了女儿的任父吹胡子瞪眼,硬是不许任北宁走,言默只好一个人回去,任北宁还笑嘻嘻的跟言默挥手告别,这下是言默内伤了。   晚上,任母拉着任北宁说了些许体己话,知道言默待女儿极好,也很是放心,还安抚任北宁:“放心,你爸爸只是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心里不舒服,等你生了外孙女,你爸爸还不知道会乐呵成什么样子呢。”   “妈,你说什么呢,我跟言默结婚才半年。”任北宁噘嘴对着任母撒娇。   “半年可不晚了,我跟你爸爸结婚半年的时候都怀了你三个月了,再说,我们是不急,可是言家就言默一个独子,那边可想着你赶紧生一个呢,虽然言默和言老爷子不说什么,但你自己也上点心。”任母点了点任北宁的脑袋,言默疼她宠她自己知道,可是她就怕言默还把任北宁当个孩子宠的无法无天了。   任北宁默默听着也算是道理,“好了,妈,我记着了,你赶紧去睡美容觉吧,么么哒快去吧。”   第二天言默早早来到任家接任北宁,昨晚他可是一夜没安睡。路上,任北宁异常安静,言默不安的看了她好几眼,索性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停下了车。   “乖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嘛么?”言默拉开她的安全带,一把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任北宁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言默,我被催孕了。”   言默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因为这事,一时哭笑不得,“乖宁,这种事是要顺其自然的,而且你年纪也不大。”   “我知道啊,可是还是早生早完事吧。”任北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的言默觉得头痛,他的小妻子以为是上战场吗?   “好好好,”言默故作坏笑的样子凑近任北宁,“夫人是嫌弃我不够努力吗?”   任北宁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蹭下他的腿,端端正正的坐在副驾驶上,“没有没有,赶紧开车,都快中午了我饿了。”   吃饭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前的事情,言默低低笑了一下,还是依言发动了车,他现在还不确定任北宁的肚子里面是否已经有了一个小宝贝。   回到家,言默进厨房看了看食材,发现所剩不多,就拉着任北宁去超市购物。   一进超市,任北宁就往零食区跑,言默也随她,自己去生鲜区挑了些东西,就推车往那边走,看到任北宁了,一丝笑意还没从唇边泛起,就见她被一个孩子撞倒在地。言默脸色一变,推开推车大跨步朝那走去。   任北宁被一个猛孩子冲撞在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自己小腹一阵疼痛,难道自己的身体弱成了这样还是说大姨妈突然而至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窝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言默连连问她,语气沾染上焦急。任北宁先跟拉着孩子不停道歉的一位母亲摆摆手示意没事,待母子两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之后,她才小声的跟言默说:“言默,我小腹疼,你说我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小腹疼?言默脸色一沉,打横抱起她不管不管的快步朝外面走去,超市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动作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对璧人。   言默把任北宁轻轻放到副驾驶位上后就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子,脸色绷紧,眸意深沉,看的任北宁心惊肉跳,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她忍者腹痛安慰言默:“没事啦,言默你不要脸色那么差,我只是摔了一跤没事的。”   言默不知道该怎么和任北宁说,一时无语,只是腾出手捏了捏任北宁的掌心。任北宁知道这是没事了,就小心的捧着越来越痛的腹部,小口小口的吸着气。   医院   任北宁经过初步检查后被转送到妇产科,言默内心半喜半忧,喜的是任北宁或许是真的怀孕了,忧的是刚刚那一摔会不会摔出什么问题。经过检查治疗后,昏昏沉沉的任北宁被送进病房,言默倒是被一个和蔼的妇产科女医生叫进办公室。   “恭喜你啊,你太太是怀孕了,经过检查大概七周多了,只是动了些胎气,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医生笑吟吟的看着面前明显面带喜色的年轻人内心很是欣慰,这才是爱的结晶,不像现在的有些年轻人,不懂珍惜。   言默从办公室出来,依旧有些晕乎,他起初是猜测,当着猜测被证实的时候,他已经狂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走进病房看着睡眠中的任北宁,抿唇一笑,这是他心爱的妻子,而她的肚子里,还有他们爱的宝贝。   任北宁醒来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床上,她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扑哧一笑,却笑出来眼泪,“不是大姨妈来了,居然是孩子,哈哈,言默,我们也有孩子了。”言默看她这样子轻柔的擦去她的眼泪,拥她入怀,有妻有子,夫复何求。   言家和任家很快知道了消息,一时间几乎一大半的人拥进医院,嘘寒问暖的热情的让任北宁和言默哭笑不得,任奶奶和任母拉着任北宁说孕期注意事项,任奶奶忍不住老泪纵横,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抱得曾孙。   路以哲祝福了言默后忍不住偷笑,“这可是大好事,只不过嘿嘿,女人孕期的时候脾气暴躁,而且前几个月,你要修炼忍术,兄弟,加油哦。”   言默瞥了路以哲一眼,“我的宁宁,就算脾气火爆的不行我也心甘情愿,至于忍术,没有她的那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还怕这短短几月?你以为我是你,要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路以哲被打击的脸色一垮,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这么夸张么?   傍晚时分,来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任母和任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也起身离开说明天在来。言默送走了她们之后回到病房,任北宁听到动作抬头对他一笑,眼睛里还有闪烁的光芒。   “乖宁,这辈子能这样,我真的知足了。”言默喃喃道。   任北宁没听清他说什么,“言默,你说什么?”   言默弯唇笑了笑,“我说,我的大宝贝都有小宝贝了,我很开心。”   任北宁眼珠子转了一转,娇笑着问他:“言默,你会不会有了小宝贝,就不疼我了?”   言默笑着摇摇头走到她身边揽住她:“怎么会,你是我一辈子的最爱和挚爱,和孩子争宠,羞不羞?”说完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任北宁吐了吐舌整个人窝进言默的怀里,内心的幸福满满的好像要溢出来。   “言默,我如此爱你。”   言默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而后轻笑出声:“我的乖宁,我也如此爱你,此生漫长,幸而有你。”   夕阳透过洒进房间,映照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久久不离开,像是为他们的幸福而留恋。   此去经年,爱未央。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是无法言说的,祝愿看这本书的人在新的一年里寻得如意郎君,快乐每一天。暂时这样,谢谢默默看书的亲们。文笔不太好,满满深情在心却无法用文字描述,无论如何,么么哒~下本书我继续努力慢慢磨练。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风之星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